这个吴定国,说起来和范文忠有的一比,都是大凉的老将,为大凉立下了汗马功劳,说是大凉的柱石一点不为过。
带兵严谨,治军有方,唯一不受待见的,可能就是他极其执拗的倔性子,一旦自己认定的事,无论是谁,说破天,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这性子不仅在对事上,对人也是如此,所以基本上在朝廷官员中,不受待见的。
如果不是因为大凉边境有战事,怕也不会在十多年前重新启用他。
这样的人,在东州,哪怕是周子斌多少也要给一些尊重的。
就算苏祁安是所谓的监察使,吴定国也可以见面不拜,这是苏玄庸当初给予他的特权。
对着,苏祁安并不在意,他虽然没有和吴定国接触,但通过方敬之的讲解,对此人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印象。
和范文忠很像,对于这样一位大凉老将,苏祁安还是很敬佩的。
怎么说也是为大凉奋战一生,和那些只会在背后耍阴招的人相比,他们这些人才是真正值得佩服的。
看着苏祁安对自己的冒犯,没有任何不满,吴定国内心稍微感到诧异,他这么做,也是带着一种试探的意味。
想要看看这位如此年轻的监察使,是不会传闻的那么狂妄。
在看着苏祁安一脸和善笑容,吴定国依旧是那般漠然脸色,而后不紧不慢道。
“监察使,本都督今日来此,你应该很清楚我的目的,左都督樊崇,收受贿赂,在东州坏事做尽,是本都督管教不严,被处以死刑,这是他罪有应得,本都督什么都不说。”
“但今日的问斩,你把一位商贾之子带到这里,是不是太侮辱人呢,樊崇好歹是东州左都督,就算死,也得死得有尊严,监察使,今天你怎么也得给本都督一个说法。”
吴定国的声音很轻,却很直白,谁都能感受到他言语中的不满。
随着吴定国的声音落下,这座监斩台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紧绷起来,周子斌等众多官员目光,都是默默的注视着苏祁安,想要看着他如何回答。
吴定国的质疑,苏祁安微微点头,而后轻声道,“吴都督的心情,本使理解,但无论是商贾之子,又或是所谓东州左都督,一旦成为阶下囚,他们也就没什么两样。”
“至于尊严,在本使看来,只能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苏祁安这话说的很平静,并没有半点波动的情绪,但谁听了,都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挑衅。
不少人眼睛瞪的大大的,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敢在吴定国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这已经不是狂妄了,而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吴定国同样被苏祁安所说给震惊到了,他眉头微皱,内心刚才对苏祁安的好感,彻底消散全无。
就在他开口准备说什么,苏祁安的声音继续响起。
“对了,看在吴都督的面子上,以及樊都督过往做的贡献上,本使可以给今日行刑的二人留一个全尸。”
“今日行刑不是砍头,而是绞刑。”
“这也算是给两位身前最后一点尊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