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天鼎明白陆文龙的意思,感叹道:“乌某虽一介武夫,但也深知人臣之道,如今国家为金人所破,身为辽人又怎能降金?乌某宁可断头,决不屈膝,望殿下成全。”
乌天鼎的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曹宁和完颜寿等人也暗自钦佩。
陆文龙点头道:“将军说得好,文龙佩服,听闻将军祖上是渤海人,辽邦强召徭役,才被迫西迁,后来将军升为副将,驻守天水,只可惜……唉”陆文龙说到这,顿了一下,见乌天鼎有些动容,接着说道:“将军伸张正义,却换来满门抄斩,难道将军还要效忠这样的朝廷吗?”
一席话说的乌天鼎低头不语。
陆文龙又道:“我大金平定辽邦,也算是为将军的家人报了仇。如今,大金统一北方,王土之内皆兄弟,文龙便是汉人,本姓陆,父王收我为子,视如己出,可见无论女真还是汉辽,都一视同仁。文龙不才,他日也想纵马于疆场,杀敌于阵前,还望将军助我一臂之力。”说着陆文龙对着乌天鼎深施一礼。
乌天鼎连忙回礼,他没有想到陆文龙会这么对自己,十分感动,叹道:“蒙殿下错爱,天鼎感激不尽,但要为金国效力,实难从命,天鼎情愿领死,请殿下不必再言。”
陆文龙心有不甘的摇了摇头:“既如此,文龙也不强求,望将军保重,我们后会有期。”说着把乌天鼎的马牵了过来。
乌天鼎一心求死,没想到陆文龙会放了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陆文龙又把狼牙棒递到乌天鼎的手中,面带遗憾和不舍,说道:“将军好自为之。”
面对陆文龙的真情实意,乌天鼎的内心有些动摇了,他犹豫的牵过战马,接过狼牙棒,慢慢的转过身,脚步有些沉重。
曹宁见状,有些担心,三弟擅自做主放走贼人,完颜宗干那里不好交代。
此时,陆文龙突然开口:“将军留步!”
乌天鼎回过头,陆文龙来到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来:“方才误伤了将军,这金疮药乃是家师所配,涂于伤口,不日即可痊愈,请将军收下。”
乌天鼎被陆文龙的真诚打动,这么多年来,有谁真正关心过他?有谁知道他的内心所想?又有谁能够像知己一般了解他的苦衷?没有,一个也没有,他的内心是何等的不甘和孤独,只有自己知道。
曹宁已看出陆文龙的用意,也知道乌天鼎不会走了,这才放下心来。
此刻的乌天鼎百感交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强忍住内心的汹涌澎湃,施礼说道:“今日冒犯殿下虎威,已是死罪,承蒙不杀之恩,又赐药疗伤,天鼎感激不尽,若不弃,呈请殿下屈尊山寨一叙,未知意下如何?
说着乌天鼎抬头看向陆文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