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贵虽然怕那张脸,但是可不怕土匪。他也相信土匪早就跑没影了,土匪为什么要割这些当兵的,不就是想跟李连长叫板吗。用石宽的话说,他连个兵都不是,有什么好怕的?
去叫那些士兵来抬人,这可是立功的哦。这白送的功劳,哪有不要的道理嘛?他拽着连三平,有点幸灾乐祸的往湾尾跑去。
离岗哨还有老远呢,文贤贵就扯开嗓子嚷嚷起来:
“站岗的,你们的兄弟都被土匪给割啦,还一个个跟没事儿人似的呢?赶紧出来抬人啊。”
说是岗哨,其实就俩士兵在这儿晃悠。白天一哨,晚上一哨。白天站岗的还算好过,晚上站岗的可就难熬喽,听着那风声虫鸣,困得直打瞌睡,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天亮。
今晚守岗的是水养和牛黑华,牛黑华可不想在这儿傻站到天亮,就跟水养商量着,一人守半夜。
他守完上半夜,回到那木棚子里,把水养叫醒,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几块木板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了这喊叫声,吓得他一个激灵,抓起身边的长枪,“嗖”地一下就钻出了木棚子。
“谁啊?谁在那儿大呼小叫的?”
“是你爷爷我,我是文顾问,听清楚没?”
文贤贵没好气儿地说,要是大白天,他肯定得过来给这士兵一巴掌。
“文顾问?是文三少爷啊。你刚才说什么?”
牛黑华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不过听出是文贤贵的声音,就把那长枪收起来了。
这人一多,连三平也不那么害怕了,磕磕绊绊地把前面发生的事儿讲了出来。
“你们前面有个兄弟被土匪给割啦,脸上身上都是血,我还以为是鬼呢。还好碰上了我们少爷,哦不,碰上了文顾问,要不然今晚他肯定死在路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