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怎样?难道仍希望我们全体为你工作?孩子,我们毕竟是祭司,不是工匠。”波娜解释道。
“难道仍然不能更多?哪怕是两三个人也行。”
“不行。”这一回,波娜的态度彻底坚决了。但她仍然装作鼓励的态度询问其他下级祭司。
有人愿意吗?不,没有第二人。
波娜耸耸肩:“你瞧,只有帕尔拉一人愿意。所以帕尔拉!”波娜看着帕尔拉那受惊的脸:“你仍是祭司,但是你将离开祭司长屋的住宿。你为留里克制作肥皂,我想她会安排你的住宿与吃饭问题。留里克,你会吧?”
留里克怎么看都觉得波娜是在趁机打击异己。留里克不清楚内情,现在的状况他相信就是这样。
波娜不想再后退半步,留里克只好点点头:“好吧,我可以做到。”
波娜点点头:“那好,我们的契约本就是有效的。还是老样子,帕尔拉为你制作肥皂,其中的利润,我们祭司要按照分成比例拿走。”
“可以。”
留里克觉得波娜真的是想养尊处优过日子,放弃了继续做肥皂的可能性。该怎样说这个女人呢?她是否太高看自己了呢?
终归她今日的举动激怒了留里克,也使得留里克意识到自己曾是有些天真的。
再和他人签署什么有关商业的协议,就该制定一些强制性的条条框框,而不是天真的觉得自己是首领之子、奥丁祝福者的高贵身份,他人就会乖乖的服从。
仅仅一个叫帕尔拉的女祭司,至少这个女人一定懂得肥皂的全套制作工序。当然,指望一个女人去执行所有的流程,她当然可以完全一切,就是这个产量嘛,实在少得可怜。
等于说,波娜根本不稀罕一个帕尔拉的产能所能给予自己的利益。
对于自己,留里克知晓自己仍需持续倚仗着肥皂生产创造财富,现在供给侧实属撂挑子享受天天吃肥肉的好日子,自己只得另起炉灶。
至少,帕尔拉这个女人可以担任老师。
至于制作肥皂的工人,这个好说。比如说父亲许诺的从诺夫哥罗德给自己带来一批仆人,乃至古尔德许诺的从南方弄一些仆人。哪怕仆人还是孩子,这群人总不会突然撂挑子不干。
留里克以为波娜再无废话。
看起来,波娜也是觉得其唐突的决意过于武断,这便突然抛来橄榄枝缓和气氛。
“留里克,我想我的举动让你的利益受损,我很抱歉。我想要弥补你。”
留里克眯着眼:“弥补?怎么弥补?”
“我听说你和铁匠也有了约,他只为你制作玻璃,确有其事?”
波娜实则是明知故问,下级祭司打听过了,克拉瓦森的确不会偷做偷卖玻璃。
克拉瓦森本就没有权势,他现在愈发的需要抱住留里克这棵正在茁壮成长的大树,他恨不得跪下来感谢留里克给自己带来发大财的机会。
“有此事。”留里克略带冷漠的回答。
波娜急忙施以微笑:“既然是这样,我想订购一些杯子。”
“是这样吗?你现在明明可以亲自去找他,何必跟我说这件事。”
留里克仍摆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波娜连忙解释:“因为……你们有了契约。我想,我不知会你,你将更为生气。”
“你的决定很聪明。既然你要订购杯子,可以啊。”留里克猛然想到一些事,他半躬的腰板也随着猛然挺直:“那就谈谈价钱吧!”
留里克突然想到的事也不是别的,就是赚钱。
销售产品赚取利润此无可厚非,要把商品卖得一本万利那就是本事。
自己与克拉瓦森成功捣鼓出来玻璃器,其形制也在变得复杂。它是那么的罕见与漂亮,自然要卖得一个高价。
既然波娜掌控了一笔巨款,甚至为之觉得一辈子不用努力了,乃至因此怠慢未来的首领,直到现在,这个女人依旧觉得自己的决意并无不妥。
那就给她定上一个真正的市场价!她最好多订购,这样,她引以为傲的银币就能一揽子迅速缩减。
留里克定了定神,瞪着他漂亮的湛蓝双眼:“最普通的杯子,一只二百银币。增添一些漂亮纹路与形状,那就是三百银币。”
听到这,波娜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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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两三天,波娜可是见过族人从留里克与克拉瓦森手里买的玻璃器的具体模样。
她反问:“孩子,你是认真的吗?你卖给族人,一套也才一百五十银币。卖给那些商人,是二百银币。难道你把我和那些商人当做一样的。”
“你以为呢?”留里克故意轻浮地问道,眼神中,许多年轻祭司看到了他的挑衅。
“你!留里克!”波娜大声说:“请你记住,我是部族的大祭司。你不应该给我一个外族人享有的价格。”
“可是,我们的大祭司还活着,哪怕她可能生了病。”
“你……”听得留里克的话,波娜自觉失语理亏。她的眼神瞥了一下左右的下级祭司,索性没有察觉到她们的异样神态。
因为,留里克的话简直就是在批评,她波娜巴不得年迈的大祭司维利亚当场去世,自己好光速继任,以名正言顺的将祭司权力独揽。
波娜连忙不提此事,她知道自己吃了亏,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堵上多有潜在的竞争者的嘴,她就是生怕再蹦出来一个像是帕尔拉这样的“叛徒”质疑自己的合法性。
波娜狠了狠心,说:“就是那种最漂亮的有长长脖子的玻璃壶。什么价钱?三百银币?”
“不。”留里克察觉到了波娜的心虚情绪,一不做二不休,当场坐地起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