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勇尼也带着他从留里克这里借来的钢臂十字弓,非常猥琐地狙击城头守卫者。
被石块砸中脑袋的人基本是当场死亡,亦有人抽搐一番一动不动。有的巴尔默克人受了箭伤,其人尖叫中拔出带有倒勾的箭簇,任由身上喷血,仍旧攀登梯子试图城墙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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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长木块被扔下来,当即砸得战士跌落梯子吐血不止。甚至是使用投石索的人,用这伤害性有限的武器给予城下的人们骚扰。
可麦西亚守军这里的情况也不好,他们冒着罗斯军队的箭矢、弹丸、石块和标枪的打击,对攀登城墙的巴尔默克坚决打击。
身着锁子甲的麦西亚战士被扭力弹弓的弹丸直接砸烂内脏坠落城下,便有人脑子一片空白地堵上缺口。
有的战士被十字弓射穿了头颅当场阵亡,亦有人接替岗位。
因为他们看出来,敌人并非韦塞克斯,虽然仍不知道其身份,大家唯独可以确定一点——一旦让这支前所未有残暴的大军破城,城里的上万民众都会死。
普通的王国士兵再不仅仅是为王室家族而战,被武装起来的平民也有了非常朴素的战斗理由。他们为了所有人的活命而战,见得太子殿下亲临城头督战,就算蒙受很大损失,麦西亚军就是死战不退。
战斗已经持续了一阵子,事态的变化令自信心爆棚的马格努特愈发疑惑。
他看到比勇尼带着一众兄弟合理扛着大树干(充当攻城锤)去撞门,这都撞了不下五十次,敌人的大门如何岿然不动?!
他不理解,听女婿留里克和儿子的诉说,他们攻击其他城市的时候都是顺利的。有譬如,马格努特所亲自参与的约克攻城战,战局都是极为顺利。
“为什么?到这里我踢倒了铁板?”
马格努特站在颇为安全的区域,可是自己的族人正在蒙受前所未有的伤亡。他眼巴巴的看到有战士从梯子上跌落,亦是看到有敌人也被箭矢击落。
“这群敌人如此顽强?可是我明明在那个村子轻易杀了他们一千人,怎么到了这里他们变强了?”
马格努特实在不知道,因为守城的是麦西亚王国的太子殿下,博特伍尔夫的态度也因战局变化而巨变,他已经不奢求此战能为自己家族、自己本人捞得多大的功勋,这是决定城市居民的生死之战,麦西亚人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团结,他要带着军民与敌人拼个鱼死网破。
战局的焦灼也令留里克大吃一惊,事实真就如自己的预判,此战正是联军登陆不列颠后遭遇到的最严重的障碍。他没有任何高兴于自己预判正确,而是看着友军蒙受损失、自己的攻城武器不能摧垮敌人意志而愤恨。
“进攻!对进攻!”
“不行!我进攻就正中下怀,我居然冲动了。不行,我该劝阻他们暂行撤退。”
战局真是瞬息万变,双方扔在鏖战,大量的开水却从天而降,一瓮又一瓮的开水被倾泻到冲撞大门的巴尔默克战士,就算有盾牌掩护,开水还是烫得人哇哇大叫。
战士下意识地撤离,连带着比勇尼也好汉不吃眼前亏地撒丫子跑了。
城门之下蒸汽弥漫,侍卫长看着蒸汽散去后那些逃跑者的背影,不禁放肆地大笑,又伸出右手指着那些被瞬间烫出通红后背的人咒骂不修。
突然,一支弩箭直接射穿了他的手掌,连带着两根手指也被打飞了。大叫一声的侍卫长跌落,旋即又被战士扶起来,看着自己残缺的右手流着泪目光呆滞地傻笑。
比勇尼暂且撤退,当他再招呼自己的手下重新冲回去再扛起大树干继续撞门,就看到自己的伙计们满地打滚的尖叫。
他们被严重烫伤的皮肤已经起了水泡,上身的纹身都变得扭曲。
“蠢货!你们在干什么!跟着我杀回去。”
胳膊被开水溅伤并无大碍的盖格悲观地嘶吼:“比勇尼!继续冲击是找死!想想我们故乡熬制鲸油海豹油,下一步他们若是用油兄弟们全会被烫死。”
“盖格,你是懦夫吗?”
“不!我不想死得窝囊!听说留里克说此战我们会受挫,你父亲偏不听!谁才是傻子,你看看现在的局面!”已经顾不得太多的瓦斯荷比的盖格,指着城下巴尔默克人的尸体尖叫咒骂:“要是你父亲带着我们失败,没有人会再承认他是约克王!我要撤退了!”
说完,盖格带着他的瓦斯荷比农庄的男人们真的撤了。不仅仅是这位,其他的巴尔默克家族首领们的军队也带着伤势各异的伤者后撤,也包括把尸体拉走。
直到现在,留里克的射击旗队仍在进行火力支援,为了友军他不惜消耗了大量弹丸与箭矢,换来的只是一场败退。
巴尔默克人陆续撤走,罗斯射击旗队也在后撤。
就是这样的惨烈之战,让始终观战的阿里克和第一旗队战士们清楚的意识到,即便是他们也参战了,一样要面临苦战。
不列颠是懦夫之岛?不!至少塔姆沃思城中的居民是一支劲旅。
阿里克瞪大了眼睛,见得同盟的巴尔默克人在撤离,他不禁笑出了声。
便有百夫长问他:“你在嘲讽他们是懦夫吗?”
“不!兄弟,咱们遇到了强敌,这是神给我们的机会啊。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