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诺森布里亚走得精疲力尽的大军,在沿着塔姆河上游走了两日时间抵达了麦西亚都城塔姆沃思。
这阳光明媚的秋日,干燥的风快速吹散过去阴雨的湿冷。
很多战士看到了城垣上飘扬的旗帜。
耶夫洛大喜过望,旋即令粮官保罗向埃恩雷德翻译:“那是罗斯人的旗帜,维京大军已经攻破了麦西亚。”
埃恩雷德的视力逊色于耶夫洛这种人,他眯着眼仔细看,有些不敢相信。
“罗斯人和麦西亚人的旗帜太过相似,我要近距离看看。”
的确,留里克的所谓罗斯船桨旗样式基本是罗斯安德烈海军旗的翻版,他就是有意为之。
麦西亚王旗一样上对角线缝合布条,至于旗帜相似,更多原因是便于制作。
一支大军磨磨唧唧出现,他们扬着橘白混色的旗帜,罗斯人、巴尔默克人都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报!大人,诺森布里亚王和他的军队终于来了。”
“知道了。可恶,一群磨蹭的家伙……”
留里克示意侍卫退下,又要求王女玛丽随行。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玛丽一边换上衣服一边问。
“是埃恩雷德和他的军队。”
“我认识他。是诺森布里亚王。”玛丽有点惊讶。
“是啊,你们都是贵族,你应该认识他。”
留里克这便言语是不以为意,实质这位王女玛丽的确认识埃恩雷德本人,对于其人她颇为忌惮。
“我的确认识他。”她说,“不是一个好人。”
“可笑!在你看来这世间不存在好男人。那个男人,在我看来无所谓好坏,只是一个失败者。你觉得我算是好人吗?”留里克伸张着白净的背,随口便问。
“我不知道,也许你是好人。你至少没有逼我,而且……”王女玛丽暗暗一笑没有再说。
“无所谓。我真是想不到,你居然如此顺从,就仿佛毁灭你王国的不是我的大军。”
“是这样吗?可笑之国,毁灭了于我何干?我落在你手里,要么杀了我,要么带我走。我对麦西亚也没什么留恋。”
王女玛丽说话颇为果决,恰是这样的说辞留里克更为疑惑,难道她的心真就冷得像是一坨冰。
“走吧。”留里克换好了衣服站起身。冷着脸回眸:“你真是奇怪的女人。现在跟我走,也许你的出现会吓到埃恩雷德。哦,对了。你若是愿意跟着我,就听从我的命令。”
“也好。”
在留里克看来,这个女人在被俘之前脑子就已经坏掉了,或者说经历了那些事情,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若是此身死后必下地狱,那么在尘世间与现实的恶魔有了契约也无妨。
维京人的到来摧毁了塔姆沃思堡垒内秘密,而征服者哪里是什么魔鬼,不如说是天使更为恰当,这当然仅对她个人而言是这般感觉。
一个漂亮俊朗的男孩怎可能是恶人?这男孩懂得拉丁语,又是异域的公爵,信仰是奇怪,不啻为一位高贵者。
他也不似纯粹的强势者,除了最初自己激怒了他,之后倘若自己不提及或是不允,他也不会如四月的公牛般主动。
男女之事实为次要的,王女玛丽的心已经被留里克俘获。她非常愿意和一个俊朗的男人保持亲密关系,而这位俊朗的留里克,是真真切切的承认自己是一位贵族,是理应享有一些权势的贵族。
王女玛丽无需任何束缚,她的顺从让罗斯战士们都大呼诧异,而依旧被控制着的王城民众,尤其是教士们,都在诅咒王女玛丽是下贱货必下地狱。
留里克集结一批兄弟,又见巴尔默克盟友们也在集结兵力。
维京大军集结出一群人,迎接进抵塔姆沃思的诺森布里亚大军。
他们没有等太久,断臂的埃恩雷德带着一脸的震惊,终于站在维京大军前,又下意识撇过脸,见得城墙上飘扬的罗斯人的旗帜。
留里克,那个束着金色马尾的少年就站在大军前。
埃恩雷德下了马,在其之前,耶夫洛带着兄弟们纷纷脱掉橘色的外套,恢复罗斯人的衣装回归本主。
“大人,我完成了你吩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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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里克点点头:“你暂且退下,带着兄弟们去休息。”
接着,他带着一众卫兵亲会诺森布里亚王,乃至那一群疲惫又紧张的所谓的王国战士。
战士?呸!都是一群武装农夫,装备窳劣精力憔悴的他们颇有些乞丐的感觉。
埃恩雷德有着万千话语,他现在只想确定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