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成衣定价二十枚银币或是二百磅麦子,故而只有每个月的产能达到三百件,产出的产值才能够本而已。
他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一天十件的龟速生产?五十个小组里有二十个组负责最后的“总装”,其他组裁减等粗加工完成的布料、皮料运到这里被做成成衣。二百名妇女以作坊式的加工方式做衣服,每人每天必须缝纫好一件袍子,实际操作来看她们都能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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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必须完成各自的任务,倘若失败,初次就是饿饭,再犯就是解雇。
没办法,留里克这番真不是做慈善,好吃好喝供着劳工是为了收益,“薅羊毛”的家伙必须驱逐,毕竟渴望进制衣厂的妇女多了去了。
理论上每个月二十五个工作里,制衣厂可以产出五千件衣服,前提是原材料供应稳定。
就目前状况而言,非常重要的原材料之麻布可以供应三个月,至于松鼠皮,基于现在的时代真是一种取之不竭的资源。
制衣厂是只有诺夫哥罗德享有的福利,进入工厂的妇女几乎都是白树庄园的女人。其他的农庄也能分一杯羹,只是那些农庄的工作就是提供原材料。
食物问题已经得到解决,因为公国民众在获得麦子的基础上也能大肆获得渔获。鱼自然是保质期极短的食物,只有冬季是个例外。广大斯拉夫人过去的日子基于糟糕的技术捞不到多少鱼,罗斯人的入住带来拖网捕捞的新技术,使得渔获量暴增,严冬是个大冰箱,渔获堆成墙,如此一来是变向的增加了全年食物储备。
食的解决,现在重点解决的就是衣的问题。
制衣厂的存在客观上刺激的整个下游产业。亚麻种植面积扩大了,无论是罗斯人还是斯拉夫人,狩猎者也在增多。原材料的产能大幅增多,使得国家收购价就暴跌。至少他们仍有一些赚头,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曾经农闲偷闲的民众皆是光着膀子继续劳作,比如伐木以向森林要土地,纵使第一年不能种麦子,那就改种亚麻。
各农庄不约而同的选择大肆织布,即便公国的收购价格很低,能有得赚头总比平日里无所事事要好。
小船载着五花八门的原料运往诺夫哥罗德,因为这里不仅有制衣厂,还有造纸厂。各农庄就算搞不到太多亚麻,他们可以肆意砍树剥下树皮,挥动镰刀割芦苇、灯芯草,小船运输这些物资抵达造纸厂,撂下货物就地领取麦子报酬。
环伊尔门湖各农庄负责各种手工业原材料供应,诺夫哥罗德的工厂完成加工制作成品。一部分成品就在公国内部消化掉,另一部分运到瑞典地区,并将售价再提高一番。
就在836年夏季,公国的一套手工业产业链已经完成生态闭环,农闲时期的闲人们被大规模调动起来。
一套良性的制度开始运行,固然存在一定有待改善的瑕疵,它瑕不掩瑜,留里克发觉自己已经不必再做什么干涉。
很多时候看不见手会进行调节,他保留了必要时刻直接干预的权力。而关系到国家命脉的盐、铁、粮仓的控制权被留里克死死捂在手里。
留里克本人现在关注着什么?
一听到王公派人教育孩子甚至还管饭,且无所谓男孩女孩,整个诺夫哥罗德城都把适龄的孩子送了出来。甚至还有明明是五岁的崽子,只因看起来到了年龄,就被父母领来要求接受教育。
他们哪里有那么高的觉悟,只是王公管饭意味着自家少了开销。
适龄孩子结束王公的管饭式的文化、体能、劳作综合教育,妇女被吸引去做了手工业劳工,男人做起伐木、烧炭、制陶等工作为产业链提供原材料,乃至给造船作坊打工,年幼的孩子就只能扔给老人照看了。诺夫哥罗德城的劳动力的使用已经达到了极限,有别于农业的新财富开始被源源不断创造。
来自新罗斯堡、诺夫哥罗德、姆斯季斯克的适龄孩子多达两千人,这一数字大大超越留里克的想象。既然孩子都送来了,作为王公的他只能全部收留,这种时刻,去年在统计田亩之际顺便做的人口普查就派上了大用场。
每个孩子都被做了一份身份档案,明明白白地写成花名册,某种意义上这就是孩子的书面学籍。
学校的教学房舍搭建完毕,面对大量的孩子,留里克没有办法只要亲自来做教师,以应对教师不足的窘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