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轻抚着养女的金色长发,啧啧称赞:“很好,和当年的尼雅是一样的。”
她可以尽情地撒娇,无视其她女人的眼神。
抚摸着养女的柔发,奥托的记忆竟回到了四十多年前。那时候的尼雅也是这般青春漂亮,部族中只有最勇敢的战士才能得到最美丽的尼雅的青睐。奥托是胜利者这才抱得美人归,而今,一切都成了往昔。
尼雅容颜不再,已经是满脸褶皱头发灰白的老太太了,美好的容颜似乎只能遗存在记忆里。
奥托的一番叹言如同针尖挫折尼雅的心,她知道自己的老男人无恶意,可惜自己已经太老了,回忆起自己过去的美丽,尼雅也只能以笑容掩盖自己的扼腕叹息。
尼雅和奥托都知道留里克招来艾尔拉的意思,这很简单,到现在为止就剩下艾尔拉没有与国王留里克发生亲密的关系。此时的国王断不能在以诸如“她还太小”唯有搪塞,一来别的女人在艾尔拉这般年纪都做母亲了,二来若是她肚子再没动静,国人就会极尽嚼舌头的能事,所谓奥斯塔拉部族的小女儿是“不会下羔子的羊”。
尼雅便把可爱的艾尔拉叫来,以婆母兼养母的身份教授她女人的知识。
留里克姗姗来迟,他没工夫和归来的斯泰因多言,打了个照面就直奔宫殿了。
伟岸的大王头戴黄金桂冠,修建得很好的胡须充满了男性魅力。他健壮得恰到好处,高大的身材给柔弱女子强烈的安全感,那浑身散发的各种意义上的强力,能轻易引得众多女子侧目。
艾尔拉被他的气概强烈吸引,尤其是突击接受了养母尼雅的特别口头教育,现在看待留里克的眼神除了崇敬,更多的就是含情了。
固然是一些妻妾聚在殿内,事情反倒是好办了。
他要照顾皇后斯维特兰娜和妻妾兼女伯爵的诺伦的感情,其他女子便无所谓。
他坐在皮垫上,刻意搂着自己的艾尔拉,向大家委婉全部:“我让她来给我汇报收税的事情,这段时间就由她来陪我了……”
留里克点到为止,诸多妻妾也都明白意思。
只见诺伦捂着半张嘴含笑嘀咕:“不是汇报这么单纯吧?”
“吭吭……”
“没关系,其实大家都知道。”说着,诺伦的眼睛猛瞥一眼王后。她这是在拱火,王后又能如何?
斯维特兰娜作为王后现在还抱着儿子,她稍稍挺直身子,看似非常大方地发言:“留里克,你可要好好待她,大老远来一趟都城可是艰辛的。”
“那是自然。”听得,留里克长出一口气。
君主有着一票妻妾,最怕的就是妻妾们争风吃醋,几年前令她们彼此歃血发誓,誓言就能是永恒了?
留里克很清楚自己的一些妻妾并非等闲之辈,甚至是王后斯维特兰娜过去看似柔弱,恐怖根本不是这样。她的柔弱归根到底是家庭强行培养的结果,她的本心并非如此,作为王后的她处在这个位置,定会以所有手段坚定扞卫自己王后的身份。
事实的确如此,即便兰娜还非常年轻,权力对人的异化已然开始。丈夫的妻妾非常多,对于那些注定离开权力核心的妻妾她很放心。
尤其对这个艾尔拉,那就最放心了!
因为艾尔拉已经丧失了奥斯塔拉贵族的封号,”赫斯图利亚“这个名号是一个职位,她只负责对历史文件的整理编纂兼顾对诸多后勤事务进行统计计算,她的后裔也都从事这类工作。后裔不会封地,更不可能建立私军,她和她的后裔相当于王室的高级仆人,仅此而已。
斯维特兰娜正是这样认为的,她与艾尔拉的关系始终很不错。
留里克下达王命,他说到做到。
吃饱了饭又好生泡了一顿热水澡,艾尔拉舒坦得昏昏欲睡,漫长坐雪橇之疲惫反而加剧了,但特别的痛苦又令她精神亢奋。
抵达新罗斯堡的第一夜晚,艾尔拉终于成为了女人,她叫嚷着要向国王说明税收汇报,奈何留里克把装满文件的纸袋扔到一边。
“我们早该如此,明日你再汇报,今晚不必了。”
“是!哥……”
“叫我国王!艾尔拉,你本就不是我的义妹,你是我妻子!是我最器重的书吏!以后书吏后继有人,你生的儿子给我做书吏做史官,以后任何的纷扰都和你无关,做好自己的工作,以后你得到的全是幸福。”
“是!国王……”
她不清楚何为“以后的幸福”,她觉得现在就很幸福。
只有在这里,艾尔拉完全知道了真相,自己带着文件而来,等到明年春耕之际理应就挺起了肚子,自己的孩子大概率将于明年秋收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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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折腾了一番,次日全天皆在休息。为了她,留里克连和霍特拉家族的人们商讨建造大船的事都向后推了推。
终于,完成身份转变的艾尔拉从纸袋中拿出那一叠厚厚的文件,向自己的国王丈夫呈送今年的税收数据。
不得不说,长时间忙于书吏工作的她,在长久的鹅毛笔写作中字迹愈发娟秀整洁。她是这样的身份,原则上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纸张。
税收数据是一份又一份的清单,每一份都是一个定居点的税收数据,伴随着还有定居点的人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