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壮的罗斯常备军堂而皇之下了船,一个个小巨人迅速建立登陆滩头阵地,阵型舒展开摆成弧形阵线。六十人摆成较松散的盾阵,中间的夹缝站着持十字弓的战士,射击方向已经瞄准那些不断逼近又迟迟不敢再向前走一步的当地人。
却说邻湖村方面,战争酋长戈姆拼了老命也就纠集出四百多个素质参差不齐的战士。
这里面还有白发老者和乳臭未干干硬鼻涕黏脸的男孩。反观眼前的罗斯的军队,包括戈姆在内,他们还是头一次见,面对将熊头作为骇人装饰物的军队他们首先感觉就是敬畏。
“我们以前只见过他们的船只在海峡里乱跑,丹麦人都拦不住他们。这……就是他们的战士。”戈姆第一个远方兄弟担忧道。
又有儿时起的玩伴浑身已经瑟瑟发抖:“大哥。我们……真要和这种人打仗?他们看起来很强。”
所有人都在关注戈姆的举措,他们嘴巴缄默双脚也像是黏了胶水。如果连“折骨”戈姆都不敢先发制人,村子里还有那个勇士敢前进?
正是双方保持诡异僵持之际,蓝狐的阵列打开一个口子。
被俘渔民带着自己的妻儿迫不及待地跑向自己的族人。
邻湖村不过是千人规模,住在这里的人们时代为邻,在一个庞大的熟人社会里,这个渔民小家庭所有村民都认得。
被俘的渔民获得了自由,他们跑到自己的族人中,立即遭遇戒备不减的戈姆盘问。
“是你!弗洛金,是你……把罗斯人给引过来的?”
“啊!戈姆,你现在……”渔民叫做弗洛金,其人只想做蕞尔渔民名字不值一提,“你成了战争酋长?”
“回答我。”
“好吧。他们是罗斯人,就和年年在海峡漂过的罗斯人一样。他们的首领想要命令我们投降,所以没有杀我,甚至。”
“怎么了?”
渔民弗洛金洋洋自得地撤下捆在自己麻绳裤腰带上的沉甸甸布袋,将之打开,赫然呈现在戈姆面前。
阳光直照下,戈姆见得光彩夺目之物也只那是银币,再捏起一枚端详,讶异于这竟是上好的法兰克银币,像是最近才铸造的一样。
“这么多银币,你从何而来。”
“是罗斯首领赏的,现在都归我了。”说这话时渔民弗洛金颇为骄傲,又道:“罗斯首领派出了他的一位战争酋长。他们说自己其实不想打仗,而成还给了咱们村子一些礼物。”
“竟然还有礼物?你等等……”戈姆扶着脑袋思考一下,他百思不得其解居然还有会这种情况。但既然罗斯人提及了送礼,一瞬间,戈姆内心里强烈的警惕之意平复了一些。
他旋即问及一个关键问题:“弗洛金,湖上漂的都是罗斯军队?他们有多少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年轻的首领要求整个约塔河向他们臣服。罗斯人有一万军队!他们的首领说了,如果我们拒绝臣服,就直接开战。”
“啊!?他们还说什么了?”
“他们的首领做了个比喻。臣服他就能得到一笔赏赐,拒绝臣服就开战。还说以后咱们会被他们保护,有罗斯人一口肉就有咱们一口汤。”
罗斯人真有一万人?单纯“一千”已经是巨大的数字单词,一万就是“十个”一千,如此数量级已经是戈姆难以想象的了。
反观自己,拼尽老命动员了才四五百人。别的村子他管不住,但罗斯人真的选择开战,邻湖村的五百人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罗斯一万人。
罗斯人的一位战争酋长和他的部下穿着统一又都顶着熊头,看着就极为恐惧。倘若开战,戈姆甚至没有信心打赢眼前的罗斯人,即便是赢了想必也是惨胜吧?结果仍是村庄崩溃。
臣服当然是可以的,只要罗斯人不是索要无度、肆意抓奴隶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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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姆干脆收了武器,卸下盾牌,再把头盔摘掉。他张开双臂,全身驱赶更是毫无甲胄。
他向着罗斯军和蓝狐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嚷嚷:“我在南边的海峡见过你们的船只!你们是罗斯人!我们约塔兰人有你们无冤无仇,我是村庄的战争酋长戈姆·西格弗里克松。罗斯的战争酋长,我们应该好好聊聊。”
见状,蓝狐也摘下头盔,从军阵中走出。他亦张开双臂自报家门:“既然你们认识我们,一切都好说了。我们是罗斯人和瑞典人的联军,我乃蓝狐古尔德松。我是一名战士,更是一位商人。我们的确该和平地聊聊。”
就如蓝狐所言,他首先是商人,要完成一桩生意要首先考虑卖家的感觉,如此思想与很多战士截然想法。他看得出对手极为恐惧,觉察到了一批瑟瑟发抖之人。
罗斯军队把圆盾卸下抵在腿部,拔出的钢剑入鞘。十字弓仍是蓄力状态,射击滑道纷纷捶地。
是蓝狐这边首先表达出谈判诚意,戈姆再度放松警惕。
两个男人站在了一起,蓝狐的脸色没有一丝惧色更无怡思丁威慑。他继续张着双臂:“如你所见,我蓝狐·古尔德松并无恶意,我是罗斯国王的使者,你既然是本地的首领,我们就该好好谈谈。”
“好吧。你们是客人,我听说了你们首领的要求。其实……臣服是可以的。只要你们不要太苛刻。”
听得,蓝狐大喜过望:“你刚刚自称叫做戈姆?你是聪明的戈姆。何必怀疑我王苛刻呢?我的君主特意为您们准备了一百磅的燕麦,一罐蜂蜜,还有一只水晶杯子。既然你是本村的首领。”
蓝狐打开自己的口袋展示作为礼物的玻璃杯。
看着这宝贝戈姆望眼欲穿。
“想要吗?就送你了。记得,这是我们罗斯国王给你的赏赐。让你的军队解除武装,我也令我的人解除武装。你把全村有头面的任务集合起来,我们好好谈谈臣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