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御用的皇家海贼斯普尤特,把持着武装到牙齿的鲑鱼酋长号在波罗的海自由出击,罗斯王国的主力舰都已经漂行在约塔河。
就像是骑兵发动骑墙进攻,罗斯舰队主力构筑成一堵墙,锋线形成一个宽大的进攻弧形,一旦遇到敌人那么敌人船只必然首先面对大船坚硬的船壳,尤其是故意安装了青铜撞角的龙骨。
所以,就在阳光明媚之际,两支军队互相看清了彼此。
有战士顺着身体爬到主桅杆观察台,以绳索捆住腰身避免意外掉下去。没有望远镜的时代,天然的远视眼被请来做职业水手,现在每条大船的主桅之顶都坐着一位观察手,他们腰里挂着一支牛角号,留里克下令发现敌情立刻吹号。
于是所有大船的观察者都看到了正南方骇人的一幕,那河道上闪亮亮的一大片白色之物,不正是长船的风帆吗?
总是罗斯公国的传统长船全部换成了更好用的拉丁三角帆,以便于兜住各种方向的风为己所用,作为代价就是丧失了正风向时宽大风帆才能享有的最快突进力。
前方出现了一支庞大舰队,虽然都是大家再熟悉不过的长船,在宽度二百米的河道排成密集队形的长船阵列,罗斯军队根本想不到约塔兰人如此英勇,居然选择主动进攻?
是的,留里克听到了牛角号大作,所有战士为之警惕。
一位观察着顺着垂下的缆绳,不过是三四秒的速降就重重落在地上,战斗迫在眉睫也顾不得尊卑礼节,麻利地跑到旗舰船艏甲板觐见已经披上甲衣的大王。
“王!前面出现密集长船,约塔兰人要和咱们拼命了。”
“我知道了。你……也别怕桅杆了。”留里克满脑子都是迎战,直接推搡一把此人:“你也加入甲板战斗,快去操纵扭力弹弓。”
固然留里克基于当前状况不会亲自拎着剑或是端着十字弓战斗,他本人下达全面战斗命令,勒令旗语兵将王命通知全军。
旗舰诸位顶的罗斯王旗依旧飘扬,一面黑色旗帜被迅速升到顶端。
这是开战的意思,各舰只见得它就只王命。同时各舰只的船艏或是船艉甲板的开阔地站立着手握两面醒目黄色旗帜的旗语兵,由此进行精确沟通。
此刻最需要的就是莽夫精神,阿里克无出其右地享有立功的资格。
但与旗舰沟通后,旗语兵告知他大王的命令:“大人,大王命令我们尽量击沉敌人的船,但是不要想落水的人射箭。大王命令我们抛下缆绳把落水者俘虏。”
“这样更光荣吗?呸!”阿里克跺了跺脚,白一眼旗语兵:“算了。去告诉国王,我听令。”
阿里克坐镇斯佩洛斯维利亚号,由于船艏的木雕神像下有一小盒,里面安置着已故大祭司维利亚的一缕头发,整艘船被认为始终有着神圣力量,能在这条船上打仗,第一旗队的一批战士非常高兴过。
阿里克又令部下:“把扭力弹弓全部亮出来!击沉他们的船!记住,我们的行动就要快!撞沉他们!击沉他们!”
所以,阿里克决意不收留俘虏,若非必要他不想这么干,便计划接战时一马当先冲在前,比起抓俘虏,他要争取成为全军击沉敌船最多的将军。
但风向对罗斯军队很不利,固然放下三角帆后可以采取逆风行进的模式。逆风航行讲究折线运动,除非各舰间距足够大,如今相对局促的环境无法让舰只施展逆风技巧。
就像是骑士之间的对决,罗斯舰队主力舰已经稍稍甩开后面的武装货船和传统长船大军,王国的纯粹战舰彪悍冲向战场。
战场的另一边,当约塔兰人的长船舰队看清了所谓的“庞大舰队”,无论他们如何感慨,战斗已经不可避免,就像是一辆失控的小轿车无望的冲向奔驰的坦克。
一开始,因距离较远“弓手”埃里克觉得那些舰只不算大。
“兄弟们收桨!箭矢搭弓,再把斧头准备好!我们伺机跳帮。”
看来今日无法突击敌人的营地,而是进行河道船只大战,如此战斗在大家的预料中。
随着距离的拉进,“弓手”埃里克已经为如墙如山的舰只惊得浑身颤抖。
这还怎么打?
那些舰只飘扬着一些有点眼熟的旗帜,埃里克恍然大悟。“啊!那些年年路过海峡,年年在丹麦人眼前挑衅的船只,就是他们?!”
维京人的海上战斗无外乎撞击、射箭和跳帮搏杀三种,也是最原始粗暴的三种战斗模式。双方都是差不多的长船势均力敌只能这么大,而今那些大船的船舷高度远远胜过长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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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舷的扭力弹弓无法向正前方输出全部火力,只有最前端的两座可以向前发射。
这就足够了。
先锋大战舰活像是安装了两门“小口径单装炮”,实质发射的就是两枚一磅重的锥形铸铁弹。
弹丸在铸造时就预留了凹槽,因这些轻微螺旋的凹槽,弹丸在飞行中也在自旋,这极大加强了精确度。
罗斯舰只率先进攻,就在约塔兰人射手的射程外首先击中其长船。
船艏的异兽浮雕被砸得木屑横飞,有站着指挥的士兵被当场击毙。
更多的弹丸还是因为距离较远落以及船只的颠簸而打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