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墙下堆叠着厚厚的尸体,血水浸染大地汇聚成猩红溪流,慢慢流向海洋。
少数试图逃离者被罗斯骑兵追赶杀戮,遂围绕着银堡形成一圈“死尸带”。如此场面颠覆了银堡人对战争的认知,那种维京式的盾墙冲撞、战士野蛮互砍非但没有出现,罗斯军队显然毫无损失就杀戮无度。
箭矢那棕黄色的箭羽插在银堡内的沙石地上,密密麻麻有如亟待收割的燕麦田。
固然城内拥有弓的战士觉得这算是意外的武器补充,可接下来的事情让人心碎。
罗斯军队终于退却了,但没有完全退却。
那些一支不做行动的飘扬罗斯旗帜的船只居然冲击无人驻守的港口了!
小主,
银堡的码头被攻占,守军则惊恐认为敌人要抢滩登陆换个方向继续攻城,疲惫的战士又急匆匆运动到码头方向的那面矮墙,少数持弓战士已经在向他们抛射箭矢了。
所谓的罗斯军队正是看了一阵子大戏的同盟军,这些韦克舍的主和派同盟者,他们不得不用攻击银堡人的方式自证忠诚。
他们并没有参与到战斗,自证忠诚的手段不但简单,甚至也极有诱惑力。
船,对于普通的维京人小家庭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你们去把攻击他们的港口,把银堡人的船只全部夺走,谁抢到就归谁,我们罗斯不跟你们抢。”菲斯克如此命令。
如此那些零星的反击箭矢根本就被同盟军的“抢掠大军”忽视,他们把长船、小渔船乃至大型一些的货船全部拖走,一顿凶猛的掠夺,彻底切断了银堡人从海上逃亡的可能性。
至于一些难以解开绳索拉走的船,本着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的阴暗想法,同盟军的男人将这种船毁坏掉。多亏了他们没带火种,否则定要再在港口区点上一团火。
而火,何尝不是一种恶毒的攻击手段?
菲斯克也不是没想过火攻技巧。
他本是落魄之人,全靠着忠于留里克才得以重用,他想要建立大大的功业便悉心学习。关于把一般的箭矢改造成火焰箭并施展火攻,他从留里克这里学到了这等特种战术,不过考虑到自己的目的,此事不便于在银堡使用。
因为烈火焚城极大概率把银币烧成满是杂质的硬硬一坨,那就太糟糕了。
制造了巨量的尸体,杀伐无度的罗斯军回到了入海口的营地,这里已经点燃大量篝火,给予归来战士的犒劳就是大量煮熟的燕麦。
傍晚,战斗已经结束,如血残阳下罗斯军针对银堡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海陆包夹的态势。
一地的尸体没人收殓,尤其是银堡城墙下尸体最是密集。
不得不说菲斯克是一位很好的学生,既然留里克大王善用“篝火惑敌术”,他现在就有样学样。
固然敌人走海路逃跑的可能性随着船只不是被毁坏就是被收缴变得完全丧失,也许银堡人会趁着夜深溜出城进入远处森林。
由夜色掩护,带着火种的罗斯战士开始围绕着城墙外的空地大肆点燃篝火,以营造出更多罗斯军队趁夜抵达的假象。
战马聚在一起,它们被饲喂一些加盐燕麦后就地休息。
士兵在吃了一顿煮燕麦后,菲斯克不得不就自己给养问题,再结合未来的战斗方案调整物资用度。
罗斯军军官们以及那些同盟军各村头目,众人聚在一起悉听菲斯克和卡努夫两人谋划好的方案。
一番客套的自我赞誉以及对同盟军有很强执行力(指掠夺渔船)加以肯定,罢了菲斯克强调军队的目的。
“我们已经打到了这里,我必须拿下银堡!这里人的死活我无所谓,里面的财富是属于罗斯的。我要学习大王以尽量少的伤亡夺下此城,我不会命同盟军强攻,我会以巧妙的方法夺下城市……”
何为巧妙的方法?摇人!
将有船只离开战场一路向南,打出罗斯的旗帜直奔南方的博恩霍尔姆岛,要求盘踞在那里的御用海盗之老罗斯人斯普尤特前来助战。
这会消耗一些时间,但菲斯克也不是把胜利寄托在斯普尤特的海盗军及时抵达。
恰恰现在战局在罗斯进队极为有利,军队已经把小小的银堡包围起来,固然麦子存量不多,但食物不知是麦子。战马可以肆意啃草,包括啃食这附近燕麦田的秧苗。人的伙食更好解决,面对着大海,渔民大规模进入海洋捞鱼、钓鱼即可,因为韦克舍同盟军很清楚,面前的大海就是鲱鱼、鳕鱼的来源地。
过去这里并非他们的地盘根本无权捕鱼,如今正是零成本掠渔的好机会!
银堡城内不可能再得到补给,倘若天不下雨,因河流控制权完全在罗斯军手里,他们连淡水补充都能断绝(城内无井)。菲斯克估计到自己可以硬生生耗死银堡,但事情发展之快远超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