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枪带着强大的势能,无视人与战马的甲衣即便是双层甲胄,在表面硬化处理的低碳纲如针一般的的标枪面前何其无力。
标枪连人带马将骑兵打穿,当即抹杀一名战斗力。
那些轻箭噼里啪啦打在骑兵身上,已入他们在威悉河畔的遭遇,很多箭矢确实扎在了身上,箭簇打穿锁环扎进肉里,但它根本不是致命伤。甚至因绝对的精神亢奋,士兵对于疼痛毫无感觉,身上的箭羽非常明显也是倒霉的累赘,他们仍旧端着骑矛继续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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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那些钢臂十字弓发射的重箭造成了伤害,奈何仍不及扭力弹弓打出的标枪效果好。
罗斯军阵的头顶,无尽的嗖嗖声从耳边划过。那是战舰上的各种远程武备,更多的箭矢、标枪打击法兰克骑兵的进攻纵深,又造成一番伤亡。但舰载武备同样也只有一次机会,所谓等到两军相接,剩下的就是单纯的血刃肉搏战。
留里克也不奢望一轮齐射就能让传说中法兰克军队精锐中的精锐崩溃,箭矢的工作是迟滞敌人的突击效力,若能打乱其节奏就再好不过。
“十字弓手!撤!长矛!上!”
留里克如此命令,所有射手甭管是否听到口头命令,他们既已打完唯一的一箭,拎着手中家伙,连滚带爬就窜到军阵里。
甚至是留里克,他的撤离也很不体面。
就如同土拨鼠一般,留里克几乎是爬行着窜入步兵阵列中,等他再站起来时,自己的步兵已经纷纷将藏匿的矛、戟亮了出来。
看看这些战士吧!
前面三排的战士,皆是长矛末端抵着自己的右脚,而整个右腿向后绷直。人的左腿半弯,整个躯干前探又下沉,双手交错握住矛杆,整个长矛就以约莫30°的角度向前伸出。
而后面的战士,因距锋线已经有些远了,他们将矛托举起来,几乎托举到和脸一样的高度,准备接战之后猛地前戳。
这已经是中世纪后期的长矛阵战术了,再配合火绳枪、钢臂十字弓的使用,所谓西班牙大方阵就是以此套路横着走。
现在是840年,欧陆战争还没有多少尔虞我诈。
即便看到诺曼人突然排出密密麻麻的长矛阵,这种战术对于罗贝尔是真正意义上的首次见到,他本能觉得危险,可惜全军已经停不下来。
骑兵战士几乎趴在马背上,紧紧抓着骑矛等候最后一撞。
罗斯军的战士咬紧牙关,大家的脑袋一片空白,几乎捏断了骨头,等候着最后的冲撞。
现在,冲撞发生了!
看呐!
法兰克骑兵的骑枪开始戳中罗斯战士,矛头将人击穿。
同样的,更多的矛头深深戳进战马的血肉之躯,战戟更是将骑兵从马上钩下。
一名名骑兵被矛墙戳得尽是血窟窿,大量矛杆只此一撞就完全碎裂。冲撞的冲击力太凶猛,即便只是削尖锐的木矛,也戳破了甲衣的缝隙,或是逼得战马突然来一记“悬崖勒马”。
因为马匹的胜利本能,它看到大量尖锐之物就本能规避,只因那意味着受伤死亡。不似人类,会因为某些伟大的事业,明知做下去会死,也要直面冲锋。
骑兵甚至也没有冲垮最弱的萨克森军的右侧防线,即便后者蒙受了更大的损失。
骑墙不同程度嵌入长矛阵,战线变得极为扭曲,但骑墙的侵蚀已经被完全遏制住。
无数的战马被戳杀,若是战马猛地阵前尥起蹶子“急撒车”,还是被长矛戳烂柔软的腹部。
一时间战斗风险血肉横飞,战马被无数跟矛、戟撕扯得到处是碎片,粘稠的马内脏流淌得到处都是……
罗斯军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伤亡,明明有的同伴到底捂住自己喷血的伤口大嚎,根本没有人去将他们他们拉出战场。
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法兰克骑兵的骑墙攻势被瓦解。
留里克看到了,敌人攻势被迟滞,战士们依旧端着完好的矛继续戳刺。
他拔出自己的钢剑:“跟着我冲!不能让他们逃走!”
刚刚发号施令,他又给身后的掌旗官以紧急命令。
就在易北河对岸,更多的武装战士观摩着战斗的进程。
菲斯克的骑兵等待着命令,当他看到血战已经全面爆发,心中的烈火几乎控制不住。
“稳住!都稳住!等待命令!”
他不断安抚部下。
直到看到了疯狂挥舞的旗帜。
“是时候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