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一人,赶在昨天向我们发起骑兵冲锋?他很勇敢也很鲁莽。”留里克故意大声嚷嚷,昂着脖子那脸上的笑意过于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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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格纳更是张开大嘴:“他就是个笨蛋!害死了自己全部的骑兵!哈哈,我们丹麦人很懂得感恩。我可要好感谢这家伙送给我们的马肉。”
“两位王者说得很对。”柳多夫旋即探着头,见得罗贝尔如此憔悴,他是兴奋与悲哀俱为一体。“如何?罗贝尔,你战败了。我明确的告诉你,你的军队全军覆没。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罗贝尔倒是想竭力维持自己贵族荣誉,奈何自己现在就是阶下囚,坐在这里如同狗子一般被更强大的人一边嘲笑一边俯视围观。
他右手按着地,捆扎麻布的左臂随意耷拉,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模样挑衅:“我的一员将领叛变了。一介下贱的人可以和叛徒和魔鬼合作,我不行!我的家族可是查理曼册封的伯爵,被下贱的蛆虫打败是我的失败。杀了我吧!我就在这里。”
柳多夫听得就勃然大怒,按着大腿就要起身:“罗贝尔,你难道不认得我了?你在骂我叛徒?!我们过去可是邻居。”
“柳多夫,你是最大的叛徒!还有你!罗伯特!汉堡伯爵,想不到你也叛变了。还有亨利拿骚,我的封臣,你居然也是个小叛徒。当心君主报复你老家的同族!另外,这里还有魔鬼,和魔鬼做交易之人都不得好死!”
虽然两人是法兰克语做交谈,通过翻译,当拉格纳知道意思后一样是勃然大怒。
留里克急忙制止了这位易怒的兄弟:“不必愤怒。他必须为自己的战败找理由,比如败给魔鬼。”
留里克倒也不着急,瞧瞧这人的态度,显然任何试图策反的想法都是多余的。这样也好,他如此精神抖擞还有能力咒骂,看来那伤势不会要了小命,再修养一段时间正好将他放逐。
柳多夫看看身边的两位,尤其是留里克,见其并不愿意多说,自己便继续探着脑袋发话。
“罗贝尔,我的家族从没有臣服法兰克,任何的臣服只是一场戏剧。现在正是三个王子内战,我们萨克森人复国的机会来了。我告诉你的就是,现在所有被法兰克伤害的部族已经联合起来,我与北方的朋友组成联军,共同抗击法兰克,夺回我们先祖的领地,这何罪之有?查理曼侵占我们、杀戮我们,现在就是报仇的机会。”
“所以,你们也杀戮法兰克人,进行同态报复?你就是叛徒。任何的辩解都没有意义。”
柳多夫耸耸肩:“无所谓,我明确告诉你,我甚至很期待路德维希带领大军继续进攻。这样,我们就可以杀了他的全军军队,让他永远不能再觊觎北方之地。”
“真是狂妄。”罗贝尔依旧艰难地侧坐着:“我的失败仅仅因为我兵力不足。等到君主大军一道,你们必然失败。”
“无妨,我们希望这一切早点发生。”
这是油盐不进,柳多夫从没料到罗贝尔如此的硬,倒也符合这家伙的性格。
现在的留里克头戴黄金桂冠,和他漂亮的金发融为一体。他穿着整张北极熊皮缝制的袍子,其上还点缀着一些青金石饰品,整个形象过于高贵。
罗贝尔称呼有这样行头的贵族是“魔鬼”就是单纯的嘴臭,事实上他不觉得自己的君主路德维希有能力凑出这样一身服装。
柳多夫已经不想赘言,留里克站起身,拉掉自己的熊皮外套,就展示出内部镀了金的纯粹礼仪性质的锁子甲。
一位高贵又高大之人站在自己面前,罗贝尔勉强抬起头,以法兰克语问:“你是何人?”
“我乃罗斯国王,留里克!”
开口便是拉丁语,留里克如此一问深深震慑到了这位战败者。
“野蛮人?你,居然会说神圣的语言。”罗贝尔的答复仍是法兰克语,倒是听懂这就是拉丁语。
若非其中有柳多夫作为翻译,这对话是难以进行下去了。
“这下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罗贝尔,你傲慢地拒绝和我们谈判,让一场战争本可以不发生。是你主动选择了战斗,你战败了。这个时候我们再聊聊,所聊的就只能是另外的话题。”
“是!我战败了。你居然就是……罗斯王?略有听过罗斯的名号。难道我……竟是被你打败的?”
“正是我。”
“果然。我怎样也不可能是被柳多夫打败,可是你……真是不可思议。”
“我的确是战斗的指挥者,说实话,你的骑兵给我造成了一些困扰,可惜,最后是给我提供了大量马肉。我俘获了你三百名士兵,其中也包括你。”
听闻还有三百人被俘,罗贝尔丝毫不会有庆幸,而是深深恐惧。
“那么,你们会折磨他们直到死亡吗?”他所言实则是暗示,所谓当年查理曼就是活活折磨死四千五百名萨克森俘虏的。
留里克摇摇头:“折磨人看人哀嚎,不会引起我任何的快乐。我会释放一些人,甚至也包括你。”
“你?要释放我?”
“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