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诺曼人大贵族,一问封号不是伯爵就是总督,还有两位诺曼人的王者。
一些信仰基督的贵族竟然越过大海而来也要承认萨克森的合法性,这是给了柳多夫这个家伙多大脸?更糟糕的是,站在这里是有诺森布里亚和麦西亚两个不列颠王国的未来国王,此二国在地理上距离弗兰德斯就隔着一片海罢了。
论个人交情,弗兰德斯伯爵博杜安认得现在的萨克森公爵柳多夫。
沦为阶下囚现在看似解除了迫害,深谙期中利害的他显得极为低调。
博杜安竟被留里克大王生擒!两军还在安特卫普大打出手?!
这一结果虽出人意料,对于柳多夫实在乐得看到。
本是作为宴会厅的高处石室被撤掉所有木桌,取而代之是安置成一圈的木凳。
它像是一种变相的圆桌会议,突出的就是一个各位贵族间的公平。
实则不然,它实在有利于留里克站在中间向所有人宣讲,话语可以准确达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现在,博杜安换好了衣服,甚至佩戴上卸下铁剑的剑鞘。完全以弗兰德斯伯爵的身份被迫参与会晤,如今乖巧的像是一个学生悉听尊便。
留里克正是万众瞩目之人,是所有北方贵族之首!
他身材高大,穿着北极熊皮制作的洁白斗篷,金色头发梳理成马尾,配以希腊风格的黄金桂冠。
此地坐着的不止一位王、一位大公,唯有留里克可以在所有方面有着压倒性优势。
也许安排重大事务的事情可以暂缓一下,以好花些时间组织语言写成文件,并私下了解各方贵族的诉求先行谈判。
留里克实在等不了,因为这场战争已经不断扩大化到了现在的地步。它终于演化成“塑造北方新秩序”的战争,而今是应该为收场做准备了。
人人都盯着他高达伟岸的英姿,并听他高谈阔论。
“所有北方贵族几乎都在这里!如果我们决意战争,便会打得遍体鳞伤、彼此都要严重受伤。如果我们决意和平,所有人都会因为贸易交流变得富有,所有人都会获得光荣。是和平还是战争?!当然是和平。
所以,今年!840年,罗斯举整个北方之力发动一场庞大的战争。
罗斯拥有了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又攻下了整个丹麦。从此困扰我们维京人数百年的无休止的内部争斗,终于在今年完全终结。等待我们的是安全的波罗的海的航运,我们会因贸易发财。
但是,这一切是法兰克人不能看到的。当整个北方崛起,就是在侵蚀法兰克人的生存空间。
法兰克王国才是万恶之源!”
留里克已然说到了精神亢奋处,他突然手指假装咸鱼的博杜安:“你!弗兰德斯伯爵博杜安。你的国本是自由之国,但被法兰克武装吞并。你甘于做他们的臣属?你应该摆脱法兰克。”
于是他又立刻拔高柳多夫的高明:“萨克森人不做奴隶,大英雄维杜金德的后裔柳多夫,已经带领所有萨克森人重建自己的国。我很高兴在坐的诸位都支持萨克森,我的罗斯愿意与萨克森互为盟国。何为盟国?倘若有人攻击萨克森,等同于攻击罗斯。”
当留里克好生解释“盟国”的意思,在强烈的精神激动下,柳多夫猛地站起身。
“罗斯王,你郑重说明的……一切为真?”
“当然为真。”
“好。我们永远互为盟国。”
留里克遂在微笑中满意地拍拍手,他要的并非罗斯、萨克森互盟。双方结盟是早有计划的,只是柳多夫想不到在绝大多数北方贵族集合此地的当下时刻,留里克可以公开做出这样的承诺,实在令人感动。
“所以,我决定将结盟的意思扩大化。我要创造一个安全的北方,只有当我们这些北方的贵族坐在一起才有可能创造一个更大的盟约。这一盟约不涉及任何的信仰,仅在于维护结盟各方的和平贸易、维护各方的国家安全。但凡结盟者,必须保证互不攻击。都有义务确保贸易安全。倘若有外敌侵入任何一个盟国,即视作对所有人的攻击。
我呼吁你们所有人加入我缔造的盟约中。”
创造一个盟约阻止,在留里克看来是理所当然的。罗斯王国毕竟将势力范围理论上已经南扩到了威悉河,罗斯不可能放弃今年扩张的战略成果搞什么战略收缩。
他当然希望可以直接控制广袤地域,顺应历史的大趋势,去创造一个“北方罗马”,一个东方式的国王集权、文官系统打理江山的国家。
留里克做不到这一点,至少当前的时代做不到。
那就退而求其次,组织一个国家联盟。
“我决定称之为北方同盟。你们都加入其中,这样我们互不侵犯、互相保卫。我们进一步制定相同的关税,我们互相欢迎对方的商人。我们不已对方信仰的不同而敌对,我们彼此安心做生意。这是最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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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里克沉浸在自己的自我感动中,他确信自己再创造一种“北约组织”,当然这个组织也的确是在罗斯的控制下去钳制咄咄逼人的法兰克。
他暂时忽略掉了其中有意加入盟约的国家间存在的矛盾。
这不,诺森布里亚王断臂的埃恩雷德立刻发话:“你声称这是一众公平的盟约,我如何相信你?如果,你废除我国每年向你罗斯进贡的三十万磅麦子,就说明你有着充足的诚意。”
废除吗?留里克自觉被将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