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有人被授予胜利后自由的劫掠,哪怕是抢到拳头大的黄金都算是自己的。
在颇为麻烦的环境下,只有许诺发财才能激发起这些人的斗志,路德维希故而特意说大话画大饼。为此,科隆大主教实在觉得太过于庸俗低劣,但他也不能说路德维希人品不行,论到敛财,他科隆大主教哈德博尔德更加高明,解释理由更加冠冕堂皇。
阳光回来了,结果苍白的大地变得极为刺眼。
蔚蓝天空只有稍许薄纱般的高层云,大地洁白闪亮,战士们不得不踏着摸过半个小腿的积雪,拖曳着自己的雪橇艰难前进。真是多亏了罗马大道足够平整,他们的前进才有了方向。
如此雪地进军给予先头步兵的必是一场灾难,路德维希还没有蠢到让步兵走在前方,而是令全体骑兵前方开路。法兰克的高头大马固然耐力差一些,它们的腿更长,它在雪地走的阻力也小。
两千匹战马前方开路,留给步兵的就是一地被踏平的道路。步兵走在被踩得较为瓷实的冰雪之路上,阻力不是很严重。
他们正在通过所谓“吕讷堡石楠森林”,这里的石楠树很多,而今皆被积雪覆盖。
他们沿途遇到多个村庄,奈何这里空荡荡,平整的积雪有些痕迹,仔细辨认可知那来自于鸟类和狐狸。
大军在空荡荡的村庄做宿营地,路德维希本就是希望罗斯人识趣地将大军开出来,只有双方来一次贵族们喜闻乐见的大决战,他便无所谓行动的隐秘性。艰苦行军,战士们需要大量热腾腾的煮麦子,于是他无所谓大伙儿埋瓮煮麦,任由大量青灰色炊烟腾空而起。
牛粪一样是一种很好燃料,奈何这些村子有牛粪却找不到牛。
燃烧的牛粪引其一些过于浓厚的烟尘,是的袅袅炊烟更加明显。
于是,本是不愿意深入更南方的罗斯斥候远远即看到这一情况。
他们急匆匆返回易北河桥头堡,但汉堡的守军已看到了更远方的那些烟尘。
当烟尘起来的时候,很多贵族齐聚在汉堡堡垒的高处观望。
柳多夫的精神高度敏感。“他们已经来了!一场大决战。”
留里克听得真切,接话道:“我还以为他们不来,终于还是出现了。你举得他们距离现身还要有多久?”
“至少一天。”柳多夫估计,“现在白昼时间太多,也许他们还要两天后抵达。”
“不至于,现在是晴空,夜里的月亮繁星能把满是积雪的世界照得很亮,他们有可能夜里继续行军一阵子。不过……我不打算主动出击与之决战。”
“立刻使用你的计谋?”柳多夫问。
“对。现在可以安排河口的伏兵启动偷袭了。”
相当多的罗斯、丹麦战士想通过浮桥去和现身的法兰克军搏杀,他们苟在木屋里天天赋闲浑身难受,自己的宝剑战斧想要饮血,自己想要血祭奥丁!
毕竟,现在快到十二月份,距离光明节其实不算远了。
萨克森人渴望在圣诞节前取得大胜,罗斯丹麦人要在光明节前血祭奥丁。
诸如诺森布里亚的国王、太子作为观察员,他们也想看看什么叫做“超过一万人的大混战”。
而被俘的博杜安、哈拉尔克拉克,虽还是俘虏的身份,现在也能作为观察员,去围观他们之前效忠的君主路德维希大军的战败。
那些炊烟太过浓密,好似石楠森林已经在冰天雪地中燃烧。
驻扎在汉堡的联军总集结,战争即将爆发。
现在,留里克牢牢掌握着战略优势,比之敌人,他可以说自己能以“上帝视角”鸟瞰整个战场。
如果易北河的冰层足够厚实,敌人主力现身后即可塌冰进攻,届时联军可以肆意地发挥远程武器的优势,来一场840年的“阿金库尔战役”。偏偏易北河就只是在两畔结有厚冰,河面之宽唯有拓木长弓可将轻箭发射到对岸,它实在宽阔,中部河道依旧河水流淌。
两艘划桨长船得令,船只收帆,独桅悬挂宽大的罗斯旗帜,战士奋力划桨只为趁早抵达伏兵的营地。
留里克指挥联军就在汉堡以逸待劳,随着派出去的斥候汇报更加详细的情报,敌人大军的魅影终究从森林的遮掩中显现。
因为,披着白色头蓬的斥候亲眼看到了法兰克军的营地,即便只是远远发觉。
易北河之南的一大片区域是战争无人区,现在此地异常的人生定位。斥候发现了大批的武装者,他们多穿着灰褐色的皮草和布匹,其中也有大量醒目的蓝色调。
最为关键的是,斥候看到了大量的十字旗,旗帜并非简陋的白布图画上黑色石子条纹。
旗帜多是白底蓝色十字,而一种酷似三尖鱼叉的蓝色纹章成为极具说服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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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花,法兰克的象征物之一,该类纹章只有法兰克本部血统的高级贵族,以及贵族的亲兵部队有权使用,他者使用则为罪过。
更多的信息坐实了一位法兰克大贵族进抵征讨,虽说留里克仍无法决定东法兰克王路德维希本人是否到了,从探查到的大军规模分析,所有人只能相只可能是国王本人御驾亲征。
全北方的君主大战南方的君主,一场好戏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