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里,出身自老罗斯部族(包括被承认的后续加入者)和白树庄园的斯拉夫人,此乃王国一等人。其次是其他来头的维京人,三等则是规模庞大的斯拉夫人。
人分三等如今只是约定俗成的说法,并无成分法令定义它。
等级并非靠着族裔划定,本质上此乃一种阶级的划分,一个自上而下的封建等级社会正在自然演变,对此身为国王的留里克能切身感受到他,并无疑做什么干涉,除非威胁到自己的权势。
因为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留里克有一双手,左手握着维京人势力,右手握着斯拉夫人势力。两手都要抓稳牢,再将两手攥在一起。
于是,这就是在都城进行凯旋巡游、火塔回礼和集体安葬仪式的真正理由。
维京系军队与斯拉夫系军队,乃至有自治权芬兰伯国的军队,必须排成方阵绕城巡游,接受族裔各异民众的欢呼。
而集体安葬更为讲究,无论死者来自哪个族裔,甚至很多死者压根就是战争时期加入的约塔兰人和丹麦人,他们都战死了,现在剩下的骨灰有资格被安葬在一处。
精锐部队折损很多,王国需要大量训练新兵,尤其是将那些十二岁、十三岁的混血孩子大肆补充到各旗队里。这些崽子仅是年龄小,他们仅是体格就与稚嫩无关。
这一情况仅在新罗斯堡就有体现,都城虽是从荒滩兴起的商业重镇,最早的定居者在此也住了十多年。她一直享受着罗斯崛起的红利,住在此地的孩子从小吃得好住得好,他们的体格远胜于成长在罗斯堡峡湾的先辈,大部分仅仅十二岁就达到了折合160㎝的身高,且看起来只是体格单薄罢了。
仅是如此他们的身高已经与法兰克广大农夫兵一样,这就是留里克所谓十二岁的孩子可以当兵的自信。
单纯是面对法兰克农夫兵,这群崽子再军事教训一番,即可带着剑与矛去砍杀咯。
凯旋巡游如期进行!
头顶熊首的狂战士举着旗帜开路,正后方则是背着皮鼓吹骨笛和号角的“军乐队”。
留里克身着盛装,在大祭司的陪同下,带着自己在身边的妻妾和孩子走在队伍的前部。他们骑着马接受民众的欢呼赞颂。
接着,各个旗队身着全套战袍排列成六列纵队,以各旗队的编制行军。每个人背着圆盾,将琳琅满目的武器挂在皮带上。他们竭力装饰自己,盾的涂装被修复,甲衣被擦拭得锃亮,头盔出于个人喜好多缠绕花纹兽皮乃至插上染色的羽毛。
无出其右的事,这些战士清一色穿好洗干净的蓝纹布袍。袍子上不可避免的有着大量窟窿,一些被缝合修补,一切被刻意留着。如此战损装束也从另一面证明了他们曾经历过血战,进一步加强了他们的勇武之感。
芬兰旗队一样是罗斯制式着装,他们多是戴着松鼠皮制作的绒帽,大红松鼠的大尾巴是一个标致,腰里的皮质箭袋和与身高一样的长弓就是另一番特色。
他们整体身材偏矮小,现在没有丝毫的自卑。因为欢呼的人群里有着很多整个冬季客居在都城的芬兰同乡,仔细听还能听出用家乡话高呼的赞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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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芬兰旗队的带对者不是别人,正是伯爵耶夫洛和其大儿子凯尔哈。
甚至是王国的工匠部队也参与到巡游中,卡威携儿子库兹涅斯拉夫,以及超过五十名的只为大王效力的斯拉夫族裔铁匠,与数以百计的职业水手们构成特别的队伍。他们将立下特殊功勋的重型装备带上岸,推拉拖拽车载扭力弹弓和公牛投石机,以让广大民众开开眼。
很多人认得这群铁匠,以后想要订购刀剑乃至五花八门工具就必须和他们打交道,且新罗斯堡市场上大部分销售中的金属器具就出自这一群体之手。
最终,一片树林在众目睽睽下于城内运动。
战戟拼接成完全状态,斯拉夫旗队穿着当有的制服,更全体穿戴上自己的战利品法兰克锁子甲。他们扛着极长的战戟,擦拭干净的戟头在阳光下锃光瓦亮。
他们的着装打扮与瓦良格战士并无不同,此番全部戴上缴获的法兰克头盔并加以改造,无人敢质疑他们不是精锐。
凯旋巡游引得都城民众全体挤在内城,到处都是欣赏大军的人与瞪大的双眼,房顶、城墙乃至一些树上也坐着观众。
丰收广场是巡游开始之地,也是巡游结束之地。留里克倒是想要公共发表一番演说,终究是自己的嗓子压不住数万人的喧闹作罢了。
一座全新的木塔在城外搭建,当巡游仪式结束,木塔也搭建完毕可以点火。
今日留里克要做的事很多,全军在完成巡游抵达丰收广场后,大军再全部出城直奔城南的墓地区。
不仅是大军,全城百姓顺势集体南下。
这里是人间的瓦尔哈拉,是所有人归宿所在。无论臣民有怎样的信仰,只要他们乐意,在死后皆可埋葬在这一庞大的国家级公墓。而为国家战死的人,只要有能力他们的骨灰即被带回来安葬于此。
留里克就是有意模仿阿灵顿国家公墓,这里就是罗斯的国家公墓。先前埋葬的人们多已树立了石碑,石碑上刻着卢恩文的墓志,以及一些抽象刻画。譬如有更信仰雷神托尔的人,他的墓碑就刻着这样的图画——托尔神左手握紧神锤、右手擒拿耶梦加得巨蟒。
现在将有近两千个“木盒棺材”要被安葬,土坑已经连夜挖掘,标注死者身份的木牌也做好。因为有旗队编制的死者的身份记录在册,死者也有自己的身份铭牌,如此王国会确定他们的墓穴并为之立碑。一千余人有明确身份,其余数百死者就是战争中加入并未王国战死的人们,对于后者是体面的合葬。
身为国王,他亲自发表了简短的讲话。
“他们获得了永恒的荣耀,他们的灵魂已经去了英灵殿,他们的身躯长眠如此,永远接受着我们的崇敬……”
此刻的留里克很欣赏那群天主教士对亡者的悼词,悼词极为讲究,这番讲话就有模仿的成分。
他接着令待命的牛角号手们集体吹号,令抵达的战士们再合力敲打一番盾牌,有节奏地吼几声战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