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样也是狡黠的,考虑到继续沿河道行动必然遇到更多村子。兄弟们区区十人与polot人撞在一起可是三拳难敌四腿的局面,接下来的行动必须阴险起来,便选择了远离河道的森林路线。
在俘虏的嘴里获得一点有价值情报后,他们开始利用团状森林的掩护行动。
只不过,他们忽略掉马粪与蹄印痕迹。因为,即便是波洛茨克人拥有不少矮种马,他们还没有奢侈到用珍贵的粮食喂马,马粪里绝不可能存在谷物残骸。
似乎一切尽在探险的罗斯骑兵掌握中。
兄弟们愈发逼近波洛塔河,他们在团状森林的边缘设立临时营地,嚣张地点燃篝火,重新加热之前掠夺的羊肉,再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火苗噼啪作响,看着跳动的烈焰,乌雷科的耳畔尽是战士们的探讨。他觉得自己这个队长快是干到头了,年轻的罗斯人比自己身材高大,又纷纷自诩比父辈祖辈更强大。他们倒不至于傲慢得否定佩切涅格人教官的功劳,但接下来行动乌雷科只能听着他们主张。
他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建议权:“至少,我还是你们的队长。我们只有十骑,去硬闯他们的主要定居点风险太大。你们到底要什么?”
“金币!”众人抬起头几乎异口同声。
“金币?好吧……金币。你们该不会觉得这群穷酸农夫真的有金币?”
“至少也能捞到一点宝石?总会有机会弄到好东西。”有人如此说辞,立刻引得其他人追捧。
倒也有人公平地说:“都已经打到这里了,就算弄不到宝贝,至少我们要亲眼看看波洛茨克人的定居点,之后汇报被大王,便于我军日后出兵征服。”
这的确是很有说服力的理由,罗斯的扩张是一贯的,大王只是规定近几年没有大规模军事扩张绝非放弃,不过是积攒实力后迅勐征服。大家的探险是为大王寻找亟待征服的新目标,纵使本次探险捞不到金银,将情报带给大王,总会得到一些金钱赏赐吧。
“至少,我们去探查他们的村庄数量,估测他们的人口。”
大伙儿商议完,他们给自己制定了任务目标,明日要继续落实。
殊不知,他们正在一头撞向波洛塔河偏上游位置,距离与大量村庄的相撞仅是时间问题。
没有人能从俘虏嘴里获悉具体的路径距离,毕竟俘虏缺乏这方面的概念,倒是已经抵达了当前位置,所有被俘的女人愈发配合。那是唯一能从马匪手里逃亡的可能性,她们坚信勇敢的族人一经发现匪徒必会出兵攻击。
这又是再平常不过的夜,罗斯人照例点燃篝火啃食烤肉。他们还分给俘虏一些滋滋冒油的羊肉,欣喜地发现在这群俘虏二话不说就啃食起来。
她们如此配合,战士们也纷纷来了兴致。令人讶异的是,即便再发生关系,她们的脸不再表现惊恐、排斥、木然,虽说享受也完全谈不上。
她们态度变得非常奇怪,更令人警惕的是当大家开始窝在篝火边睡觉,唯独她们一个个瞪着眼睛,即便看似睡觉了也只是加美。
在草原宿营最好保持万分的警惕,若是结伴随影务必派兄弟放哨。并非首先担心有歹人偷袭,而是提防着草原狼调走旅行者的干粮(一般是肉干),再咬伤战马。
乌雷科就算摇身一变成了效忠罗斯王的新罗斯人,在草原生活养成的习惯无法改掉。尤其是现在,那些俘虏分明在保持警惕,她们在畏惧什么?或者说她们在等待什么?
“都保持警惕,搞不好这一带有不畏惧火的恶熊出没。都带着弓失睡觉,必须可以立刻投入战斗!”
至少在战斗方面所有人一定会听队长乌雷科的要求,兄弟们很感谢这位低矮的草原人亲授的骑射技艺。只是兄弟们是真正的罗斯血统,就算保持警惕得睡,也要背着圆盾睡觉,便于突发敌情瞬间爬起来的同时背负一面“大龟壳”保证防御力。
乌雷科时醒时睡,也一直关注着那些俘虏的反应。他的双手持弓持箭,胸口还挂上一支牛角号。
就算战士们很张狂,他把这群罗斯崽子当兄弟,现在就给他们充当夜哨吧。
高纬度地区的夏季夜晚颇为短暂,现在距离秋分日还远得很,夜里的气温较亮,接近天明的时候青草就会沾染露水。晨雾会在太阳行将破晓时蒸腾,林木中的水汽最为旺盛,当太阳升起,林间遂为降下无数金色帘幕,圣洁之感好似圣域。
看呐!雾气腾起了,阳光照在森林,到处都是金色的帘幕。
“真美啊。”
乌雷科感慨这草原不可能见到的清晨美景,一记夸张的哈欠证明了他休息得很不好。“啊,大不了白天我趴着马背再睡一会儿。”
跪地睡觉的战马已经纷纷醒了,见状,乌雷科站起身子走进那些缰绳栓树的马匹,无意打扰继续睡觉的兄弟们,也无意踢醒不得不入睡的俘虏。他至少看了看那四个棕色头发的女人:“你们何必呢?一夜不睡防熊袭击?现在还不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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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解开麻布口袋,给战马饲喂缴获的燕麦。大清早的青草露水太多,战马吃多了要拉肚子,事实上这一路有些马匹的确闹着肠胃问题,爱惜马力的他更愿意饲喂干燥的麦子。(这就是为什么马粪里有未消化赶紧的麦粒。)
他解开一匹马的绳索,一手捧着麦粒就往马嘴里送。
突然间,所有战马的耳朵机警得动了动。
警惕的乌雷科瞬间浑身颤栗,只因他觉察到在这晨雾里异样的响动。
“是谁?你们醒了吗?醒了就添把柴我们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