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金发小子完美符合巴赫伯特对贵族的认知——锦衣玉食把自己吃得极为肥。
恰是这个小胖子一样会说拉丁语,可以与自己顺畅交谈。
一切所见更令他诧异,“你……该不会是拿骚家的小儿子?你是亚当?”
“不。我是保罗。”黑狐也是口无遮拦,随口说了一个名字,反正自己也不稀罕这种教名。他再强调:“我不是拿骚男爵,却也的确的拿骚男爵。我的真正名字是黑狐,我的父亲也的确的亨利拿骚。”
“我想我懂了。你该不会是养子?”
“不,我是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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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当然也有继承权,毕竟皈依天主后的蛮族首领们必须落实一夫一妻制,万一就是生不出儿子就只能让女儿继承。可女人的继承权还不被承认,于是女婿就成了权势继承者,而他们的后代继承名号血脉延续。
巴赫伯特神父虽不知亨利拿骚那个男人用如何手段与诺曼人有了联络,公平的说用联姻手段拉来一众诺曼狠人为他打仗。“这个亨利平时都在装弱呀!”他如此暗叹。
黑狐和蓝狐在法理上都是拿骚男爵领的管家,出于好用的需要,就干脆自称全新的男爵。反正这里的教士没能力查证,本地人也绝对不敢查证。只要当做就是真的就好了,省得遭遇兵燹。
神父巴赫伯特并不完全相信这支军队真的秋毫无犯,他主动提出拿出一些村中的粮食和乳酪,以此证明自己有意合作。
作为交换,罗斯军队真的就在村外安定下来。他们从床上卸下铁锅和陶翁,尤其在登陆点搭建营地,看似要长期驻扎。
带着警惕的村民拉着小车将修道院的一批存粮拉到登陆点,接着立刻逃走。
神父巴赫伯特暂且留在所谓拿骚男爵军的登陆营地里,他知道自己要做的还有极多。
科布伦茨堡垒就屹立在土丘上,它大门紧闭,合计二百出头的守军紧张不安地观摩局势变化。
旗队长弗雷德搞不明白,那些军队非常怪异地亮出数量极多的旗帜,这很怪异。
法兰克军队打仗时候并不会大肆飘扬旗帜,旗帜只要各旗队手持一面就好了,现在他们好似亮出了五十面!旗帜应该只有着实用性,所谓战斗指挥需要,而这些人简直把旗帜当做标识物而已,就如同一种饰品。
在不安的等待中夜幕渐渐降下,土丘下奇景逐渐显现。
篝火欺诈战术在科布伦茨的城堡村庄结合部上演,蓝狐命令军队增加五倍的篝火量,就在麦田外的区域造成密密麻麻的燃火点。
火焰只是单纯的燃烧,真正的军队在一处扎堆儿而已。
黑狐略有不解,却听蓝狐教导:“学着吧你!战斗可不是呐喊冲上去拼杀。你该想办法在打仗前把敌人吓傻,之后就容易轻松胜利。”
“所以,你认为战斗依旧是不可避免的?”黑狐再问。
“也不尽然,我要安排那个神父劝降。”
“他们若是不投降?”
“那就打。我要马上开个小会,你也参加。”说罢,蓝狐就开始召集人手。
老伙计们聚在一起,蓝狐令大伙儿不要奢望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今晚当吃饱了好好睡觉,睡前整顿一下武器,便于明日围攻堡垒。
攻击堡垒就完全不能一群人一股脑冲上去,石头堡垒的弱点就在于大门,只要破坏大门一切问题得以解决。
当然,也要考虑战斗变成去年的“阿勒布堡垒围攻”的糜烂局面,毕竟那是一座石头堡垒!
蓝狐有充分的作战经验,他有意把自己所有经验教给弟弟,奈何自己的黑狐弟弟依旧过于自信。
罗斯军队不一定明日一天就破城,为了行动尽量快,先期准备要做足。
于是,一颗大松树于对岸的原始森林砍伐,长船将之牵拉到对岸登陆点。此事白天就完成了,入夜,伴随着斧头凿击声,它被迅速改造成攻城锤,浑身以缆绳捆了十副担杠,便于战士合伙扛着它撞门。
暴力攻城的确是下策,所谓最后手段。蓝狐在入睡前与两位神父好好细聊。
“我知道你们都希望没有战争,科布伦茨堡垒的守军是否乖乖让出地盘,就看你们的劝降了。尤其是你,神父巴赫伯特,你一定要说服那个叫弗雷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