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们把酒言欢,觥筹交错间高呼着友谊。
昔日珍贵的葡萄酒第一次可以肆无忌惮地痛饮,乐了一天的奥托看着杯中佳酿,还有桌桉上特别放置着散发糟醉葡萄味的橡木桶。他端着玻璃杯看着出神,不似别人一口闷,他慢慢品味,罢了感叹一嗓:“这是过去绝无可能的享乐。一桶葡萄酒,足够购买一条上好的长船。”
老国王的话不由得引得很多人深思,大家乐呵呵地感慨现在的好日子。
这里,总督老科努松作为奥托的同龄人中的小者,过去的日子他记得真切。论及建设都城,他有着莫大的功勋,在总督位子上已经十三年了!
他举起玻璃杯:“兄弟,现在比以前富足,苦日子永远结束了,以后还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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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兄弟?对,我们本就是兄弟。可是我们都老了。”
“所有人都会老,这是命运。有的战士也不能战死沙场,也是一种命运吧。”老科努松一样痛恨自己的衰老,又能如何呢?
悲伤的话题会冲澹宴会的喜悦,留里克不由得瞧瞧桌子中断两位老家伙略显悲怆的交谈。
就由留里克提议,他高举着酒杯大声倡言:“下一步!我们就要进攻法兰克!年轻的罗斯人要建立功勋,而我!我要将全新的针对法兰克的贸易线稳固下来,这样我们就能天天痛饮葡萄酒。来吧!为胜利干杯!”
“敬胜利。”人们纷纷举杯示意。
被请来享受宴会的不止是传统的罗斯贵族,甚至是公认的留里克手下第一男奴的斯拉夫人卡姆涅,这位双臂比腿还粗的打铁壮汉,也成了座上宾。
另有“面包大师”的亚丝拉琪、造船专家斯泰因·霍特拉松。
到底亚丝拉琪是留里克的嫂子,她有些遗憾丈夫阿里克还待在诺夫哥罗德,倒是很满意阿斯卡德参与宴会。
她是阿斯卡德的小妈,按照规矩,男孩也得叫她一声妈妈,就是这男孩就是因为羞涩难以开口。
这三人身份各异,能出现在宴会场并非其血统身份,主要基于其在罗斯王国中的特殊地位——他们是各领域的大师。
仅仅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理念就使得罗斯强过其他部族,这使得在过去的扩张战争中,因充足的先期准备,罗斯军始终在战争周期里保持着战斗力。
粮仓储备如何?这是总督科努松父子要回答的。
能否准备大量的行军干粮?这是亚丝拉琪要作答的。
军械制作任务完成状态如何?卡姆涅要给出结论。
海上君主号今春能否下水?斯泰因·霍特拉松必须给出喜人说法。
老奥托此来有四大目的,看看都城、看看古尔德的墓、给自己找一块墓地、看着巨船下水。
远征军的目的是如何,又当如何作战,他无法亲临前线,战斗以怎样的方式发生更不知晓,就只好听儿子留里克眉飞色舞的说辞了。
在这欢愉的宴会,他也不想提墓地之事,恰逢霍特拉家族的斯泰因在场,正好由此人就大船之事为自己答疑解惑。
只见奥托悄悄空了的玻璃杯。
“父亲?再满上一杯?”留里克不由得问。
“不着急。你!”奥托再左手直指斯泰因:“小子,当年你非常年轻,现在已成长为被托尔赐予神力的伟大工匠!”
“啊!承蒙……承蒙大首领的赞誉。”
一时受宠若惊,斯泰因竟叫出了奥托的旧名号,而这反而让奥托特别高兴。
毕竟,只有本族人才配称呼自己为“大首领”。
“好啊!本首领现在问你。”奥托带着笑意:“我听说海上君主号从三年前就开始建造。我不理解,难道一艘船可以一直造三年吗?”
“这……其实现在已经是第四年了。”
“太慢了!真是太慢了。”
奥托的言语像是苛责,斯泰因不禁脑袋渗出豆大汗珠,他以手擦一把脸,以喝酒浑身燥热做托词。
“因为,那是一艘无比巨大的船只。您应该已经远远看到了她在干船坞里的巨大桅杆。她……无比巨大,是耶梦加得也不能伤及分毫的大船。她像是一座大山,建造到现在,我们也为她的庞大惊讶。”
斯泰因一直用各种比喻来描述海上君主号的巨大,他透露着更多的细节,以让在场的人们尽量理解其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