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的一天从晨雾中开始,以这座城为中心形成庞大的萨克森人定居集群,他们似乎从未有如此这般团结过。
萨克森公国的领地缩水了,然大部分民众迁移到这里。
他们定居在易北河两岸,伐木、垦荒,靠着一双脚踏出全新的道路。
他们几乎都是庄稼汉,战争能破坏一时,只要局势回归稳定,即可迸发出强悍的复苏之力。现在,甚至新增了一些赚钱的营生,那是过去无法想象的。
一批丹麦人背离自己的部族,以小家庭的形式迁徙到易北河。
他们并非一般得到丹麦人,只因他们在背离部族前就已经背离了诸神。
北方大主教埃斯基尔将汉堡设为主教坐堂纯属于战争之后的无奈,他痛苦自己毕生的事业失败了,不曾想那些划着长船抵达汉堡、说着诺斯语的丹麦人,一经登陆便亮明了自己的十字架吊坠,亦或是以木枝捆成大十字架放在船艏,这不是证明了自己还是取得了一些成果。
皈依天主的他们已经与维京没了关系,甚至,现在已经成了萨克森人。
这就是为什么柳多夫精选的侍卫中有一些别样的壮汉,他们正是去年夏季在战争完全结束后自发移民来的丹麦基督徒。
比起萨克森族人,这些人的农业种植技术可谓一塌湖涂,却在捞鱼、制盐、造船方面有独到的技巧。
他们向柳多夫效忠,作为交换,柳多夫免除这些移民十年赋税。
甚至,连向修道院缴纳的十一税也被去强令免掉。
汉堡的河畔出现一批露天造船作坊,松树、石楠树、栎树自砍伐后已静置了一个冬季,现在正是造船好时机。
柳多夫不是愚笨之人,恰恰是他与丹麦人、罗斯人曾大打出手,姑且算是知晓曾经的敌人强大之原因。
其颇为重要的强悍之处莫过于来去自如的长船!
易北河上铁索浮桥依旧,只是它还能维持多久?查理曼修造的铁索桥耗资巨大,维持它的费用很很多。论维持费,柳多夫自觉出不起,就算凑得出也不愿做。
不!索性把浮桥拆掉也无妨!
“毁了它,让易北河彻底成为我的天堑。有了足够船只,往来就靠船舶。拆掉桥梁得到了铁,将化作我大量的武器。”
至少暂时他不会这么做。
现在萨克森筚路蓝缕,想要快速恢复实力,最佳办法莫过于积极参与内战抢掠敌人以发财。
只要有钱,即可源源不断从北方购买铁器,铁器越多,农民的实力也就更强。
少数输入公国的罗斯曲辕犁已经在去年的紧急春耕证明了自己的强悍实力,甚至,农民第一次种植了乱撒种的毛病,只因曲辕犁附带耧车,它在针对固有农田翻土时顺带完成了播种。
条播,仅仅是改变了播种方法,仅此一点就造就了去年秋季有别于以往的燕麦高产。
当然也有泄愤式的说法:“那些战死的法兰克士兵,他们以鲜血滋养我们的土地以赎罪。”
萨克森人依旧仇恨着入侵的法兰克大军吗?
仇恨是不能被忘却的,但他们又是战争的胜利者,心中有着赢家的自傲。
对于柳多夫的家族,他控制的人口比以往多了太多,所有的萨克森族graf(伯爵)向他效忠,并开始提供赋税。
过去的威斯特伐利亚领地,因毗邻着科隆,人员、物资总被富裕的科隆吸走。如今虽依旧毗邻科隆,中间地带的威斯特伐利亚已然人丁凋敝。人并没有大规模死亡,而是当地的民众必须选边站,这不,当地的萨克森族人几乎都通过了易北河,在更安全的北方生活。
缺钱缺物资,不可能为新组建的农民兵安置甲胃,农民也基本无能为力。
战胜重骑兵的一大利器的“长矛丛林”,罗斯军做出了优秀榜样,遂在汉堡,所有的青壮年男子皆被柳多夫统计一番,甚至包括年仅十岁的男孩。他们被分发一个矛头,令其自制长矛。
这矛头是个宝,平日可猎兽,战时就做长矛。
他又令自己的民兵自制大量的黑衣服,用墨水将素布染成黑色,有条件的人就弄些黑色皮革缝纫成衣服,同理帽子也要是黑色的。
因为,就像先代大酋长名字那般是森林之子,黑色调的战士,很容易与密林融为一体。
理论上兵力庞大,实力就有些难堪了。
柳多夫什么水平蓝狐知道,此人雄心勃勃,在他看来这家伙真在战场上和效忠中王国的贵族军打起来,还是要吃亏。
此人真正靠谱的莫过于其重新组建的骑兵,以及多又维京化萨克森人和基督化丹麦人构成的卫队,其兵力以不容小觑,战斗力与作战方式至少和拉格纳手下的丹麦军一个级别。
那么,雷格拉夫怎么样了?
一年不见,少年已过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