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复仇倒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这不公的世道。堂堂罗贝蒂尼家族到自己这一代沦落成丧家之犬真是岂有此理,再说自己的妻子一族一并在这次大规模内战中吃亏甚多。他盯上了富裕的巴黎,幻想着得到它。难道这是不能完成的妄想吗?不一定!
只要洛泰尔王战败,只要现在的巴黎伯爵于内战中被杀,机会就有了。正所谓本来贵族们互相就沾亲带故,自己的妻子艾德来德与巴黎伯爵一家就是远房亲戚。内战本就是亲戚们打得头破血流,却为外戚继承某地贵族头衔和封地留下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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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代巴黎伯爵的母亲,是已故图尔伯爵的表妹。如果该家族绝嗣,原则上自己的妻子就有一定的继承可能。
哪怕只要有一丝可能性就行,便于事成之后的舆论宣传以及与其他贵族的斡旋。
至于让它成为可能,还有比战争更快捷的手段吗?
毕竟,此身到了图尔可不是要当富贵闲人的。
“你们离开了……”
蓝狐不禁瞥一眼渐行渐远的舰队,眼神又转移到眼前的祭品。
牛血殷红了一片水域,牛肉又被一顿乱砍,最终牛肉牛骨一并扔到海中。
待命的战士开始敲鼓,全军的牛角号奋力吹响。
“我们走吧。”说罢,蓝狐跳上了长船。
待命的士兵陆续上船,半搁浅的长船在河面越聚越多。
从武装货船上抛下的缆绳为长船接住,四条船拖曳一艘,有章法的开始排队。
罗斯军主力两支精锐旗队一千之众,哥德堡伯国有兵八百,梅拉伦公国有兵五百,芬兰伯国一并五百。还要加上海军水手、陆路作战的工程兵。
甚至丹麦王子尹瓦尔在鹿特斯塔德又吸引来一些留驻的丹麦渔民加入,兵力已然膨胀。
攻击表面上攻击亚琛的大军兵力接近四千,实则已经超越了这个数。
出身各异的渔民往往不会主动加入某个势力,他们就像是跟在狮群附近的鬣狗群,狮子吃肉,鬣狗还能顺手吃点残羹冷炙。
北方渔民自带武器,借着讨伐军的势力想好了趁机劫掠。甚至这里就混入了乌得勒支本地渔民。
劫掠分明是大罪,然所有罪责都可推给诺曼人,这种人装扮成诺曼海盗的模样,划着自己的小渔船也加入浩浩荡荡的队伍。
罗斯军身披蓝纹白袍,被拖曳的武装货船和风帆驱逐舰,其上除了装运大量后勤物资,大量持弓弩的战士待命戒备。
也只有诺曼大军可用船只之利发动袭击,而如今的他们武器装备今非昔比,更有着一种绝妙的武器——地图。
威武的罗斯军带头推进,各方友军紧紧跟随。
宽达百米的马斯河上尽是两头翘起的长船,各种花纹的圆盾搭在两舷,巨大的船桨有节奏划水。
马斯河从未有过这般景象,也确实鲜有两畔居民关注此事,因为居民像是消失一般。
马斯河两畔尽是低矮平底,其上是成团状分布的树林,以及规模巨大的灌木丛。
大军像是进入无人之境,直到航行的第三天他们才看到第一座临河村庄。
如此村子就像是诸神赐给联军的礼物,最高指挥蓝狐毫不犹豫派兵武力侦查,顺手劫些物资。
可是,这分明是个空村庄。不止是房舍没了人烟,大量室内陈设积灰。周遭农田杂草从生,沿河的小码头破败不堪且长满青苔。没有犬吠鸡鸣,整个村子如同死寂。
他们都去哪儿了?
“莫非这些村民在畏惧些什么,早早就搬走了?总不会因为以前我们做的事太过火?”
蓝狐估计着两年前罗斯军针对弗兰德斯伯国的大城市发动洗劫,当时的确造成区域恐慌来着。总不会这个偏远的村庄获悉消息也都搬走了吧?不见得。
一个废弃的村庄正好作为大军的落脚点。他们登陆后埋锅做饭,关于此村为何空荡荡并无多少人关心,连续的航行弄得逆行划桨的战士浑身疲惫,干粮只是凑合,干硬的鱼干磨损牙床口腔,如有机会大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