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场闹剧,女孩更加感觉到这位诺曼贵族才是最关注、在乎自己的男人,即便他年龄不小了,可他应该从未有过婚姻。
莫非这也是命运的一部分?
蓝狐任由这位改名为特来西亚的公主胡思乱想,当前倒有一事令他高兴,整个罗斯营地再无旧公主吉斯拉的影子,特来西亚换一身衣服,尤其是套上罗斯人的蓝纹袍子,丧失了头发就先以布条抱着脑袋,现在谁能想到她的本质就是公主呢?
如此一来他觉得也好向路德维希说明此事,因为再很大意义上公主就是死了。
当然这一切路德维希暂时一无所知,他即将以全新的方式知晓。
关于是否真的集结精锐发动一场针对梅茨的秋季攻势?
蓝狐必须计算一番时间,他千算万算都算定了只要由着弟弟的希望来施行,军队必然丧失会老家过冬的机会。这合适吗?
考虑到自己被留里克授予全权,他可以宣布全军就在诸如鹿特斯塔德之类的温暖地域过冬,尤其是联军里的罗斯军主力,兄弟们是否真的有必要回去呢。
蓝狐非常清楚留里克对法兰克内战的态度,正所谓一旦东王国的路德维希战败,过去与之签署的一切不平等条约,洛泰尔是断然什么都不认。更糟的事,落败的东王国就无法维系其西部领地的几位大贵族,尤其是罗斯王国安插在来茵河中游的眼线、现在的拿骚伯国,一切都将化作泡影。
这一切都决定着罗斯必须帮助东王国取胜。
难道路德维希真能在今年圣诞节前结束内战?可能性微乎其微。内战还需继续拖下去,路德维希至多取得一定优势,唯有罗斯军队帮助他方能取得更大优势。
再说,如果今年不是决定性的战役,要么明年要么后年,两个撕破脸的国王必然爆发一场命运之战,届时罗斯若再从老家万里迢迢运兵来未免太磨叽了。
若是精锐部队被迫不能回家,何处是最佳的越冬场所呢?
黑狐与索菲亚拿骚给出了最佳的越冬地—hn河河谷区,以及科布伦茨的河口三角区平原。
此乃拿骚伯国的核心领地,尤其是科布伦茨,它不错的地理环境早已证明可以支撑多达千名常备军长时间驻扎,过去驻扎的中王国军队覆灭,现在换成真正的罗斯精锐驻扎有何不妥?
即便蒙受严重损失,罗斯军精锐加上铁杆支持者的芬兰部队,蓝狐能将一千名战兵调过来驻扎。
于是拿骚-科布伦茨成为未来进攻的坚固基地,攻可逆着摩泽尔河一路少杀到梅茨,退可坐着船一路轻松撤到来茵河口躲避是非。
真是这么做了还是违背了留里克最初的任务要求,远征行动实则已经完成,再做新的行动实属节外生枝。可是抱着机会不去做,于心又心里痒痒浑身难受。
那就干吧!
“留里克,现在情况有变,军队会在你亲自规定的拿骚之处的罗斯商铺驻扎,我会带着兄弟们取得更大的胜利。”蓝狐想着。
既然兄弟俩已经统一意见,下一步无外乎告知路德维希此事。
这不,路德维希依旧准备好安静的房间,他清退了所有侍者,这一次连站岗的侍卫也被要求休息。
他特意召见两只狐狸,他在纠结一些事情,也不知是否应该明着透露。至于另外的有关大战正大事,他有意再与两位罗斯人做一场密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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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摆着油灯,安静房间里火光闪烁。这里的气氛很压抑,所谓昏暗的角落实在适合做一番阴谋协议。
摆出如此气氛就是路德维希故意所为,蓝狐不必特别指出来,他稍稍意识到了这家伙的态度。
黑狐与蓝狐在一方,方桌对面正是头戴王冠的路德维希本人。
桌桉上除了照明的灯具,也特别铺开地图。
蓝狐稍稍审视一番,注意到地图上又出现了凋凿成塔楼模样的木块,所有摆放的木块都代表着一座城市,它就是一种简陋但直观的战争沙盘。
路德维希撑着小臂,双手轻轻扶着嘴巴:“让我猜猜,你们兄弟二人不但要参战,也一定想做一票大的。”
“那是自然。”蓝狐眼神示意弟弟不说话,他再左右看看……
“别担心,我把卫兵也撤走了。其他的贵族也不知道我密会了你们。任何的事你我不说,就无他者知道。”
“也好。”蓝狐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不说废话了。”他继续盯着桌桉的地图,伸出手变握住一个关键性的木块。
这个木块不一般,它旁边以旧版拉丁字母做有明确标记:saarabvkien。
路德维希瞪眼看着蓝狐的手:“怎么?你们兄弟打了新主意?”
“不错。”
说话间,蓝狐的眼睛盯上了地图上标注的另一个记号即mets,木块放了上去。
“是梅茨?你们盯上了梅茨?”
“正是。你……”蓝狐瞥一眼路德维希的脸:“看起来,你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意外,但不多。很符合你们的手段。”
“谢谢夸奖。既然你可以接受,你觉得如何?如果我们罗斯人攻击的是梅茨?”
蓝狐需要听听路德维希本人的意愿,他能估计这家伙很乐意如此。
此刻的路德维希站起身,他昂起胸膛深深吸上一口气,罢了凶狠吐出活像一头狼。他的双手浮在桌桉,震动引得一些灯油都溅到地图上。
他的双眼凝视梅茨,继而凝视萨拉布吕肯,两个定居点只见有一条细细的黑线做连接,此标注的并非河流,而是一条罗马大道,又以小字标注为“美因茨大道”。
他持续勾着头,低语:“梅茨伯爵阿达尔伯特,如果这个男人死了,战争会对我更为有利。”
“他?”蓝狐问。
“比起别的贵族,此人最是追随洛泰尔。聪明的贵族往往在内战中保存实力,毕竟无论谁赢了,生活还要继续。偏偏这个阿达尔伯特拼了命与我作战,他的军队根本不是洛泰尔的亲兵,他凭什么!去年,就是他阻挠本王夺回凯泽斯劳滕。”
此事蓝狐知之甚少,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蓝狐想了想:“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莫非你曾对他做过什么,引得他暴怒?”
“引起暴怒?如果是那件事的话……”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说说。”
“无妨。本王褫夺了他在施瓦本地区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