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左脸刺青的女战士也以她尖锐的嗓音叫嚷:“就把门打开,我们过河杀了他们。”
一时间武装的丹麦商人喊杀声震天,恰好他们对作战如此热情,那些早几个月就进入堡垒居住的波洛茨克村民由慌乱惊恐迅速安定下来。
维苏恩德脑子一团乱,憋了一阵子继续咆哮:“我的本城的老大。丹麦的伙计们,先安静下来,等我们弄清情况再去厮杀也不迟。现在大门必须封锁。”
话一刚落他便遭遇一阵嘘声。
堡垒的所有大门都被木杆顶住门闩,城门之上集结着大量弓手重点防卫,维苏恩德就是要以逸待劳弄清现实。
毕竟之前逃亡的商人声称敌人有五千之众,现在尚不知其真实实力,姑且认为此数字为真为妙。
就是看着一众强渡波洛塔河的村民,自从跳下河扑腾一番后逐渐没了身影,虽然痛心也只能干看着。
当
然也有身体素质足够强的人,强行游过这条河后,顾不得暴露的后背其积水在冷风下快速结冰,踉踉跄跄向着堡垒奔来,因冻得已经说不出话,索性一直奔到木墙之下向城上人投来祈求的眼神。
“真是勇敢者。快放下绳索把人拽上来。”维苏恩德下令。
成功过河的尽是较为强壮的男性村民,他们并没有与入侵者奋力厮杀,现在甚至抛弃了妻儿、抓着罗斯征服者递过来的绳子上了城墙。
有这样的人,他在进入堡垒空场内就蜷缩一团痛哭,在披上一张毯子递给他一碗热水恢复些许精神后,才愿意向其他人诉说遭遇。
原来,此人与家人一起强行渡河逃命。生怕遭遇入侵者羞辱与虐待的人争相恐后跳入冰河,此人的妻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抵了冻死沉默在河底了。
他仍旧缩成一团,维苏恩德基本听懂其描述,顿时暴怒,抬起脚就猛踹过去:“懦夫!你是个男人,明明可以战斗。现在你的女人和孩子都死了,你却逃到了我们安全的堡垒。”
那人仍旧蜷缩,捂着心脏只顾着干嚎。
“说,到底是什么人袭击了你们。”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另外的成功逃亡者终于道出一个大家都猜到的答案——斯摩棱斯克军队。
此刻到处是拎着圆盾、已经披上锁子甲的丹麦裔战士聚集于此,他们威风赫赫看起来刀枪不入。反观不足十人的成功渡河者,
怯懦模样好似亟待处决的囚犯。
任何北方勇士对不战自溃的懦夫都无好脸色。
维苏恩德持剑指着他们:“既然真的是那些家伙。你们……可发现了一个叫瓦季姆的头目?”
逃亡者互相看看,答不出一个所以然。
“算了,你们是一群被吓坏的兔子。你们抛弃家人只顾自己逃命,还配活着吗?”
一位丹麦裔战士恶狠狠插话道:“兄弟,和懦夫废话太多余,他们留在堡垒里白白浪费我们的粮食。不如杀掉算了。”
听到“杀”这个词,逃亡者又是一阵强烈哆嗦。
“不必。”维苏恩德摇摇头,“我会给他们一根矛,令其戴罪立功。”
说罢,他又好好看向这些人,威胁道:“我们会反击,而你们必须打头阵。你们的家人死了,你们有什么资格活着?那些敌人在你们的村庄作威作福,而我们罗斯军队来的时候可没在你们的村庄到处杀戮,恰恰还得是我们帮你们解除危机。都懂我意思吧?”
不管听明白与否现在先点头称是即可。
维苏恩德再呵斥:“听着,这里不养懦夫。你们在前战斗,我们在后督战。如果你们不奋力拼杀,我们就动手杀了你们。”
波洛塔河并非宽阔,能忍着极寒顺利游到对岸的就只是一些青壮年男子。
冻死溺死的尸体会被河水推到西德维纳河主河道,那里的河面终于被薄薄冰层覆盖并在快速加厚,尸体就在冰层下为河
水推运,冰层之外实在看不出名堂。
河对岸,斯摩棱斯克军队肆虐劫掠的村庄。
刚刚睡着的瓦季姆被闯入的士兵唤醒。
“哎呦老大你果然在这里!”士兵慌慌张张地半跪在身边。
猛然苏醒,瓦季姆下意识拔出匕首,见得是自己人又松了手。
“以后小心点,差一点我就杀了你。”
士兵顾不得太多,直呼:“老大你快去河畔看看。罗斯人……该死的罗斯人居然在河对岸还有一座堡垒!”
“啊?!”
瓦季姆勃然而起,困窘瞬间消失。他瞬间想起了毫无人烟却挂着罗斯旗帜的村内新宅,一时间觉得事情蹊跷,合着真正的罗斯人在河对岸吗?
他不希望事情成了这个样子,尤其是在自己综合实力薄弱之当下再与强敌交手。
他拎着剑,组织一些精壮战士抵达河畔区域,猛敲脑门大呼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