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木城墙上对聚集起来的人们呐喊:“斯摩棱斯克了打算动手了!兄弟们,准备好武器虽准备应战!”
于是,简直憋疯了的兄弟们,他们仰天咆孝,在一位丹麦武装商人的鼓动下开始有节奏的维京战吼中,甚至堡垒内的波洛茨克人也加入呐喊。
现在大家无分族裔,待在堡垒里的都是堡垒守军。
堡垒内的女人也都动员起来,她们不会直接参与作战,后勤方面的诸多工作维苏恩德安排给她们。最关键的莫过于做饭,在维苏恩德命令下,当前所有粮食可以敞开了吃。
已经顾不得太多了,敌人既然打算动手,守军就必须保证最佳的体能去迎战。
有节奏的呐喊声已经不是情绪的宣泄,它分明是一种警告,可以无视北风呼啸的干扰,令盘踞在村庄里的斯摩棱斯克人意识到,堡垒内的罗斯人已经准备迎接挑战。
与此同时,下令伐木的瓦季姆的确在为大决战做最后准备。
自觉不能颐指气使对着部下吆五喝六,他亲自拎着斧头带着兄弟们直奔树林。
他已经热得不穿皮衣,上身仅着简陋单一,手握缴获的罗斯长柄森林斧,对着小松林泄愤。
只要三五下,一棵小树就摇摇欲坠。
他不像是在砍树,面前的树林好似一名名列阵的敌人,他正在砍杀敌人。
由他亲自带队,这面树林正在快速毁灭。砍后的松树被裁掉树枝,留下树干后背上绳子拖曳到那最大村庄了。
搜刮一番木车后,树干纷纷堆砌其上,两车并为一车,它们被故意堆得很厚,如此像是载运木材的四轮车由此诞生。
它们就是攻城的利器!攻城之际,所有木车提前点燃,趁着火焰旺盛之际军队将之直接推到敌人的木墙之下。
按照瓦季姆的计划,如此火焰木车少说也得准备十辆,它是多多益善的。
也不止是它!
村民畜养的所有牛羊马匹都被杀死,被剥下的皮革被钉在士兵的木盾上,新鲜兽皮很快冻得坚硬,此举只是加强士兵的防御力。此举并非主要目的。
牛羊是波洛茨克村民仅次于农田的财产,尤其是牛,他们需要获得奶制品过日子。
连牛犊都被杀死,斯摩棱斯克军得以在大战之前大快朵颐牛肉。
而大量的牛油被故意熬出来,大陶瓮里蓄积着大量凝固牛油,他们被保存好,所谓作为火攻作战的特种燃料。
论及火攻战,鱼油的效果更好,其中上品则是鲱鱼油。瓦季姆知道这个,奈何现在只有牛油。
块状牛油被布包裹着,它们成为特殊投掷物,只为在战斗之际加剧火势。
火攻作战,似乎成了斯摩棱斯克军唯一的取胜法宝,他们愿意相信斯拉夫火神站在自己的立场。
值此晴朗日子,大军全力为决战做准备,面对着堡垒守军的挑衅性质的呐喊,瓦季姆都不容易调动的士气,反被堡垒守军调动起来。
“他们,会被我们烧成灰尽。”
“你说什么?”
“首领!我是说。”一名战士擦一把额头汗水,将斧头直接砍进树干:“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我的火攻一定能取得胜利。”
“那是当然!火神会帮助我军取胜。而且这些村民,他们必须参战。”
瓦季姆突发灵感,想到了一种“好计策”。
他原本是想着战斗顺利结束,波洛茨克村民们向自己效忠的。既然作战成了现在的局面,那些人本身就成了一种工具。
瓦季姆本人暂停工作,耳边虽还不时传来堡垒守军的呐喊,他带着一些随从气势汹汹走回村子。
他陆续进入那些关押村民的房舍,看看里面还有多少人能打仗。
查看一番,他也觉得触目惊心。“我对他们太严厉了吗?无所谓,都是工具。”
瓦季姆横下一条心,公开说道:“还能动的男人、女人!都出来!你们自己走出来。出来有饭吃,足够你们吃到饱。”
一听有饭吃,冻饿交加的人们但凡有力气,怕是用爬得也要向室外挪动。
在这最大村庄,又有一些村民被编入所谓的民兵。他们几乎饿死,而瓦季姆确实开始履行他的许诺——给粮食令其吃到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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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波洛茨克村庄早就死亡、逃走大量人员,最大村庄集合了最多人口,而今该村庄本就遭遇重创,当前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瓦季姆控制本地已经过去两周,波洛茨克社群已经遭遇毁灭性打击,社群名存实亡,波洛茨克简直就只是一个地理概念。
现在,瓦季姆决意将最后的村民充当自己取胜的工具。
所有男女村民已经无所谓绝望,吃饭的生物本能占据头脑,他们像是狗一样趴在地上,去吃煮熟的麦子,直到肚子实在吃不下去。
就是这片空地,数月之前奥斯塔拉女公爵在此集合村民,向当地人宣布占领,又宣布她的“仁政”。
才过区区四个月,新来的斯摩棱斯克大军就以“还你们自由”为名,事实上要了本地人的命。
村民们彼时觉得那女贵族的所谓仁政是贴金的谎言,现在想想,她是真的仁政呐!
外来者瓦季姆就是暴君!因为,吃饱饭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