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国王之妻,也是各率一支骑兵军队的将领,与其他将领一道各率自己的队伍,沿着冰雪冻结后的琥珀之路持续南下。
行走在曲折的冰封小河上,罗斯军在第二天中午就突破了此地的道加瓦河流域与第聂伯河流域的分水岭。
人们开始感觉自己明显在下降,有经验的里加湾来客与草原马客,他们交换自己对这片领域的认知,这一天下午就引得全军找到了奥尔沙察河的河道。
那是一条冰封的较为宽阔的河道,显然越是向下游走去它就更为宽阔。
一如它的名字来自于波罗的语中对“舒缓水流”的描述,各路行走在琥珀之路的人们都知道这条河,也毫不犹豫利用该天然通路。
可该河流如此重要,偏偏只被往来商人当多高速公路而已,甚至连“休息站”都不曾建设。
或者说,任何的休息站都是认为建设的。
如今的洛瓦季河两畔已经出现一批定居点,更有大卢基这一大型城市,琥珀之路的北线因罗斯王国的扩张愈发繁荣,接下来就该是中线了。
现在,眼前的一切对于留里克而言极为陌生,但他对这片区域早有耳闻。
甚至是来自另一个时代的模湖认知。
罗斯联军六千之众近万头驯鹿与马匹,又拉运着大量的粮食与扎营工具。
他们沿着奥尔沙察河一路南下,现在已经是从维捷布斯克那个出发的中午之后的第三天,罗斯联军事实用了48小时通过了西德维纳河与德聂伯河的交界处。
留里克已经走出雪橇,眼前看到的就是宽阔的第聂伯河,显然这条大河也被冻得瓷实。
白昼时间已经很短了,为避免夜间行军出茬子,留里克在尽量赶路,终于在出发后的第三个傍晚站在第聂伯河畔——也是他此生第一次见到第聂伯河。
第聂伯河,东斯拉夫各部族的母亲河,大大小小的克里维奇人部族绝大部分就住在该河流域。
反倒对于罗斯王国治下的尹尔门湖斯拉夫人,大湖才是母亲。
同为斯拉夫人,南北双方因生产生活方式的差异,渐渐的又开始了进一步分化。
罗斯军中大量的尹尔门斯拉夫战士,他们可不太与斯摩棱斯克人共情,既然大家已经站在第聂伯河畔,下一步就是攻入据说是敌人大祭坛所在的格涅兹多沃,抢掠那里的财富大家都能发财。
因为罗斯王是公平的,除了珍贵战利品要归为国库(事实也是留里克本人的钱柜),其余部分就是所有战士凭本事先抢先得。斯拉夫战士与各路瓦良格人有相同的权力,倘若有人抢得到比老罗斯血统战士更多的战利品,那也是其人的本事,其他人不得反抢。
站在河畔的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不远处斯摩棱斯克人聚居区贮存的无尽财富,身躯的疲惫因群体性的精神亢奋暂时屏蔽掉。
笑也笑了,很多人又蹦又跳,见得第聂伯河后亢奋逐渐消失,强烈的疲惫感袭来。
全军接受留里克的命令,就在奥尔沙察河与第聂伯河交汇处建设营地。
它甚至不会是一个临时营地,而是作为对斯摩棱斯克用兵的战略大本营。
留里克不得不多思考一些,自己要能打的进去,也能在遇到麻烦后从容推出来。他不能奢望对方真就因群龙无首变得疲惫不堪,倘若出于不明原因被数以万计的当地民兵以逸待劳打一个防守反击,罗斯联军必须给自己提前安排好退路。
危急时刻的撤退不算耻辱,它可以被改造成诱敌深入的计谋。
留里克做起了两手准备。
冰封的第聂伯河,冰面被橘红的夕阳照得绚丽多彩,周遭白雪皑皑的世界也笼罩在澹澹的橘色中。
来自基辅的瓦迪斯拉夫,他信誓旦旦指出这一位置距离基辅已经不远。“也许大王可以在未来抽出时间带着大军去基辅巡游。您是知道的,基辅的民众很高兴与罗斯为朋友。”
瓦迪斯拉夫向站在河畔欣赏风景的留里克说出这一席话的确是谄媚之举,同样也是真心邀请。
只有长期驻扎在罗斯才能意识到罗斯的强大,瓦迪斯拉夫的父亲萨克尹,此人被基辅的乡亲们推举为首领,实则就是松散组织的话事人罢了。萨克尹引领者基辅附近的克里维奇人民众,在经年累月的贸易中快速积攒财富。他们与罗斯王国、佩切涅格汗国,因为经济上的往来关系愈发亲密。
而基辅社群并没有强大的军队保护自己,民兵武装怕是也就只能欺负一下像是拉的米奇人这种小型部族罢了。
瓦迪斯拉夫,这个年轻人在罗斯见闻多了遂萌生一番自己的抱负——不满足于做常驻使者,而是得到罗斯王的册封,乃至老家基辅全部那若罗斯王国的版图,如此确保了自己家族的富贵,也为基辅的乡亲们得到了安全保卫,即便为此一定要向罗斯王缴纳一笔“保护费”。
花钱买来的可是罗斯军队的保护,商业与农业繁荣后就能对冲掉这些税赋,彻底归附罗斯王国对基辅社群实在有大利可图。
留里克心情很不错,也有所感悟,“只怕历史走向要在我的手里稍稍偏移了?如果基辅当地人是自愿被我统治,那就太好了。历史上的刀兵相向也许从一开始就不会从存在。”
当前的营地留里克有计划设计为永久性定居点,它的名字不是别的,正是奥尔沙。
定居点名字很简单,与附近河流的名字是一样。定居点可以加入“斯克”这一河畔城市后缀,留里克自己懒得强调,获悉情况的大家也就开始自称当前巨型军营为奥尔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