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打吧!”
菲斯克并未表现出离的愤怒,他勐拽缰绳再调转马头,对着一个传来骂声的小型庄园冲去。
骑兵迅速穿越空空荡荡的村民简陋居所,在再越过一片空地即可直面有矮墙保护的庄园木堡。
毕竟自诩有着罗马血统的本地贵族,可是不乐意真的和苦哈哈的佃农、农奴混居。
恰是他们做彼此隔离的空场,正好令罗斯骑兵的战术展开。
“拿出弓!”当是时,菲斯克亲自高举自己的反曲弓:“帕提亚战术!现在!”
于是,罗斯骑兵立刻以百人队的模式,他们分成个战斗部分,就在目标木堡外转大圈。
各百人队盘旋行动,当有骑兵运动到合适为止,便侧身向着堡垒抛射箭失。
不求精准杀敌,毕竟敌人也不傻,当见箭失来袭就纷纷躲在城垛之后,然从三个方向坠落的箭失,可是在大肆杀戮聚在堡垒内避难的农民。
贵族在侍卫家丁的掩护下向着坚固木屋窜去,侍卫高举着圆盾,冒着箭雨成功逃了回去。
贵族断不会让农奴在自己的宅子里“躲雨”避难,能留其在木墙里面已经是莫大仁慈。
侍卫们或踢或打阻止民众向房舍冲击,大量人员或死或伤,甚至顾不得后背的箭失吐着血也要向屋子里冲。
直到逼得侍卫拔剑杀人,依旧无法阻止恐慌,最终这些佃农、农奴还是冲到了贵族老爷的家里……
“里面一片混乱。也许你能攻下它。”老头子仍在吹风鼓噪。
“算了。”菲斯克摇摇头:“听到里面的惨叫了吗?给他们的震慑已经够了。剩下的……”他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简陋民居,注意到有烟尘飘出,那是生火的炊烟,可惜村民没时间享用。
菲斯克灵机一动,督战的他下令吹号,三支骑兵百人队陆续暂停作战。
骑兵队暂停了袭扰,损失一些量产型箭失无人可惜。他们仍觉得不解气,就用着村民点燃的做饭篝火,故意点燃整个乱糟糟的居民区。
黄白色的浓烟开始从茅草屋顶钻出,那是房顶积雪都无法压制的存在。
一片房舍开始浓烟滚滚,它为附近所有贵族木堡看到,那些仍旧叫骂的人顿时闭了嘴。
因为罗斯匪徒真的在破坏,而自己只能处于被动,农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房子逐渐焚烧注定化作废墟。
骑兵的动作很快,起初菲斯克很担心敌人杀出伏兵,结果他们就如缩头乌龟一样只是远远观看。
他攥着缰绳,战马屹立雪地,他凝视着周围所有的庄园,乃至本地人的小型码头与安置在岸上的小船。
继续破坏下去无异于浪费时间,骑兵不过是执行放逐俘虏的任务,若非必要没理由再恋战下去。
“走吧!到此为止。”他招呼着右手引得大家注意,又下令吹号令部下集结。
如风卷残云一般罗斯骑兵破坏了眼前的居民村庄,哪怕都是些明显简陋的房舍,也是平民们赖以为生的家。不少人家还没机会将家里的余粮扛走,现在连房舍一起开始陷入浓烟与烈火中……
房顶的积雪被火烤得快速融化,它们化作剧烈的水蒸气以白雾的形式一飞冲天,就仿佛火山爆发的前奏。
哪怕是在格涅兹多沃,即便两地直线距离达到十公里支远,在极为晴朗的冬季下午,那烟柱开始被逐渐下落的太阳照得发黄,使之成为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存在。
此刻的留里克已经下令全军自由休整,战士们依旧在四处搜刮战利品,随着有大胆着从本地墓葬里发现了随葬的金币与银币,刨坟行动就自发得展开了。
过去时代被焚化的死者遗骸都会装入陶瓮亦或是木盒中,并伴随着死者生前的一些贵重物品陪葬。甚至是人殉也不稀罕,只是真的有能力做人殉的贵族并不多。
住在斯摩棱斯克的本地庄园贵族,他们一定会将目墓地安置在大祭坛附近的丘陵处。(实在因为丘陵区域不适合务农,斯摩棱斯克才在大祭坛上游的、多条支流与主河道交汇平坦区域建城开阡陌。)
越是贵族墓葬越是筑起高的封土堆,只要盯着奇怪的土丘动手就对了。
各路豪杰都在这么做,大家将此视作对敌人的进一步报复。
于是一些人甚至把玩起挖掘出的颅骨,由自己的剑杵着对着同伴耀武扬威。死者遗骸被到处丢弃,指骨处的宝石戒指被剥离,个别遗骸镶嵌的金牙也被凿掉。
这一切都被留里克默许了。
破坏他人公墓的行为确实很丧病,但自己已经命令部下做大规模杀戮,既然行为已经足够恶劣,再恶劣一番想来也没什么。
完全不必忌惮斯拉夫人神只怒火的恐惧,罗斯联军主力都信仰奥丁与托尔,而罗他们在大祭坛的一切行为都可解释为泄愤。
他们的确有理由,首当其中就是打着“为死难的波洛茨克村民与里加湾商人复仇”的旗号,对敌对势力的祖坟做大规模铲除,由此掩盖大家是搜刮战利品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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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东方腾起的黄白色烟柱,那些闲适发呆的人也纷纷爬起来观察异象,又下意识地拿出武器以备不测。
留里克直接站在高耸的夯土祭坛上,他正忙着监督部下在此树立木杆,所谓敌酋瓦季姆的归宿之地。
血鹰当然要做,之后是一把火焚烧,最终死囚将化作青烟与尘土,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大王!异像!”有战士讶异地高举右臂直指森林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