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矛凶猛戳中罗斯联军的盾,亦有很多鱼叉被当做梭镖投掷而来。
瑟米加利亚人的弓矢很糟糕,以至于射杀野猪被认为是艰难的。
他们倒是懂得使用投矛器将一切可称之为标枪的东西甩出去,就是射程很堪忧。
粗制的标枪飞跃斯特坎德所部的脑袋,在其身后的拉脱维亚民兵立刻饱尝到这突如其来的贯穿伤害。
标枪戳中无甲战士的身躯,心脏与肺脏被轻易戳穿,民兵立刻呕血咳血迅速失去知觉、在抽搐中默默死去。
拉脱维亚民兵们站位非常密集,他们与对手们的民兵半斤八两。处在军阵中的战士无法逃走,唯有边缘者似乎可以试着逃命。
拉脱维亚人将矛头一致向前,比起敌人们,他们的矛品质好上太多。
这些人只是生活环境缺铁,只要有足够的废铜烂铁,拉脱维亚铁匠就能快速打造出合适的工具与武器。大半年前还是属于斯摩棱斯克人的武器,摇身一变成了拉脱维亚军手里的矛。
双方旋即展开了混乱穿刺,喊杀声震天响,被挤压在乱战中的人们无路可逃!双方的战士头脑一片空脑,瞧瞧现在的局面,双方都在以自己的血肉之躯直面对方的矛,不想被戳杀,那就先行戳杀敌人吧!
斯特坎德的人像是肉饼一般被夹在汉堡包中间,盾墙对己方联军定义了战线。
这些金发的男女战士坚决躲在大盾之下,他们可不敢露出脑袋,毕竟纵使有铁皮盔保护,一旦露出了脸就很可能在敌人疯狂的戳刺中倒霉中招,敌人只需奋勇一戳,单打独斗再勇武的战士都将立刻阵亡。
斯特坎德已清楚看到自己的一些人就这样被杀,整个脸都变成的红白色的浆糊……
“都躲好了,用剑向前戳,别管戳到什么!坚决不能露出身子!”他在盾后撕心裂肺得呐喊,自己浑身已被汗水浸湿,而自己的正前方明显有了敌人的尸体,草地也完全化作黑泥与血液混成的铁锈味泥淖。
至少,罗斯-拉脱维亚军不但顶住了敌人的乱戳,军队还适当得进行了阵线前推。
然瑟米加利亚联军人数很多,当他们杀红了眼,当头脑变得空白,过去胆怯的家伙们也纷纷变得极为勇敢——生而为人,杀戮的兽性本能被彻底激发。
大首领纳米西斯的骑兵仍然不动,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终于,他觉得机会已经成熟。
吃过亏的骑兵突然开始向战场的北方移动,在其身后是斯特雷瓦的奥克什泰特军的战士。
站在纳米西斯的视角,战场南方就是利耶卢佩河,向进行迂回攻击那里断然不行。
唯有向北方突击,在他看来这无疑是对瓦良格人以及其拉脱维亚帮凶们的致命右勾拳。
但是混在乱战中的斯特坎德并不能立刻发现战局的变化,前方都是乱糟糟的敌人,敌我双方正在进行着残酷的长矛乱刺,他本人像是陷入漩涡中的鸭子,无法脱身更要担心自己的命。
这一次,斯特坎德难得感觉到自己可能被杀。
但罗斯骑兵斯温所部清楚看到了这一变化,只见一支骑兵队引着后面的一群步兵正向自己所在位置袭来。
“哎呦?可恶,这是谁包围谁?!”
斯温大吃一惊,他即刻攥紧缰绳,号令自己的战士们暂且退却。
斯温并不需要为拉脱维亚人负责,身为罗斯常备骑兵,他与战士们只为罗斯王负责,而在这个战场上,他要为骑兵总指挥的菲斯克老大负责。
骑兵们很不地道得让开一条路,在象征性的向打来“右勾拳”的敌人放上一轮箭后就撤退了。
斯温所部就在罗斯联军军阵之北部,所谓军阵左翼。
他只是战术规避,这番紧急机动彻底将拉脱维亚民兵的左翼让给了突进的对手。
“你们这是在逃?”大首领纳米西斯见之大喜,在其身后的奥克什泰特军的近三千民兵也陷入到狂喜中。
“太好了,只要我们一次勇猛的冲锋,就能把该死的拉脱维亚人推到河里,利耶卢佩河会把他们全部淹死。”斯特雷瓦从没想到战斗还可以如此,他被迫召集的民兵们在水平上至少比瑟米加利亚盟友要好——至少做到了全体是男性战士。
同样是“长矛浪潮”,现在的时间属于奥克什泰特军!
突如其来的打击是位左翼的拉脱维亚人始料未及的,人们甚至没来得及时间做逃兵,两军就发生激烈冲突。
民兵的侧翼被重创,很多人被戳穿了甚至。不过,这些死在血泊中的拉脱维亚人也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同伴争取到了反击的机会。
本来,斯特坎德因为过于瞧不上拉脱维亚友军,这才让小将埃里克·斯普尤特松带着他的萨列马岛伯国军队在军阵后方枕戈待旦得以备拉脱维亚人做逃兵。
然局势发展之快不但令拉脱维亚插翅难逃,本欲杀死逃兵的萨列马岛军,他们也不得不将利剑指向侧翼杀奔而来的敌人。
不过,一支埋伏起来的瓦良格人,以他们独特又标志性的圆盾示敌,无疑也给了全面加入战场的奥克什泰特军以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