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怕大王到时候饶了此人的命。罗斯王,毕竟仁慈。”
“仁慈?你怕不是在讽刺?”
“只有神知道大王的心思。”斯特坎德话里有话,但此事也哪儿说哪儿了:“接下来会如何?静静在里加等待?”
“不然呢?不过,我想我不会等待很久。除非……大王放弃今年的远征。”
“确实给予大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们要去法兰克总不会把时间拖到大海冻结。那是遥远的西方世界,只怕仅仅在旅途中就要消耗好几个月。”
“这倒是不见得。”菲斯克摇摇头:“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去,对那里的局势比你们清楚太多。”
“这倒也是,可惜我是无法与你们一道征讨法兰克获取光荣,也不能再在里加见到大王强大的海军咯。我即将南下……”
“好吧,我们就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你们离开……”
没有再赘言,菲斯克上马后旋即组织三支骑兵队向继续战争的军队执意。
现在是里加丹麦-拉脱维亚联军的战争,已经没有东西阻挠他们的进攻,即便真的大雨倾盆、真的利耶卢佩河涨水,他们都将进入瑟米加利亚人在南方最大的定居点帕斯瓦利斯,给予当地人以毁灭的结局。
……
梅佐特内城依旧罗斯旗帜飘扬,那土丘制定的临时了望台又被木料加固,一根被拆毁的房舍长梁充当旗杆矗立起来,多面罗斯旗帜并排捆绑在上,于高处烈烈风中飘扬。
一支船队蓄势待发,在岸上一支骑兵队也在做最后的准备。
本该亲自带队参与南下远征的小将埃里克,经过菲斯克的再三考量,还是决定将这个受伤了的小兄弟带回里加。一来小子要养伤,二来见到了罗斯王,自己也要为此子请功。
看到奋战中的小埃里克悍不畏死,菲斯克想到了彼时的自己无法不与他共情,这实在是一种老罗斯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但他还是不爱清楚小子的感受,无可奈何的小将埃里克只能撅着嘴巴,带领自己的萨列马岛“海盗大军”,押解着安置于长船被互相捆着的战俘漂向下游的里加。
长船彼此以绳索连接,确保船只不会飘散。
那些战俘的绳索也互相捆着,这样一旦有人前行跳河逃亡,此人会被其他没跑的同伴死死拖住最后逃脱无门。
也许这样做毫无意义,被困者的人掉入河里岂不是会被淹死?
其实不然。
在梅佐特内城,当地并没有可供人员直接涉水而过的浅滩,即便当地有着可以一路向西的什韦特河。
菲斯克提防的是在平坦的加瓦村废墟所在河段发生变故,平底的长船可以无视浅水与淤泥直接冲过去,即便载运着大量人员仍可硬闯。但被战俘抓住时机就可能有人趁乱涉水逃跑。
菲斯克尽可能做了万全之策,这才要求被招安的海盗们看管战俘。他们得到授权,敢有逃亡者,只要身子离开船舱沾了水,那就立刻以矛戳死在水里绝不姑息,并对同队的所有人全部刺杀。
胜利者中少数的拉脱维亚人对所有战俘恐吓,所谓“一人逃跑,十人处决”,靠着连坐制度带来的恐惧,菲斯克相信俘虏不敢逃。
而他自己可要看管着此次远征最大的、也是意想不到的战果——瑟米加利亚大首领纳米西斯本人。
沉闷的号角声宣告凯旋,罗斯骑兵又在马鞍插上充当仪仗的骑矛,矛上捆着罗斯旗帜。战士们将头盔挂在马鞍,板甲衣也全部卸下就近仍当缴获的战马处。
瑟米加利亚人的骑兵荡然无存,最后一百余良好的阉割公马成为罗斯的临时驮骡。这对菲斯克实在是极为实用的缴获,而在被俘的纳米西斯看来,被捆起来安置在马背上,在被名为罗斯的瓦良格人骑兵死死看押,每一秒都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
恰是对这么一个人菲斯克完全不放心,这便可以将此人安置在自己身边,便于时刻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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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路并进的行军平静而无聊,当本该小心谨慎的加瓦村河段,军队平安经历这里的废墟,接下来就会是更无聊的最后之旅。
恰是看到了那村庄残破的景象,本来这里的居民都是忠于自己的……
悲怆感因天空阴霾变得更为强烈,一个不注意,两行热泪夺目而出。
“你这个家伙?竟然哭了?真是怂货。”菲斯克不屑得冷眼鄙夷道。
纳米西斯是听得懂诺斯语的,他不敢咬舌自尽,倒是希望喜得一个痛快草草死去。
“你们!罗斯人!你该杀了我!否则,让我夺了机会跑回去,我会联合全部的战士,最终把你们里加杀一个人畜不留。”
“呵!落得比祭品差不多的田地你还敢诅咒?”菲斯克白他一眼:“也许我该再把你的乌鸦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