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紧张的人们在尖叫呼唤,中箭的兄弟被同伴搀扶着痛苦哀嚎。
大祭司图尔克终于走出人群,而他那披着锁子甲的身影很快也被远处虎视眈眈的罗斯战士看见。在一群蓝色调的战士中突然冒出一个身躯强烈反光的家伙,无法不被重视。
菲斯克精准看到这一情况,平静的脸庞轻轻流露出微笑:“看来,敌人的统帅现身了。”
“是啊。”掌旗官慨叹道:“他的战士一身纹身,恰是他自己披着甲衣,真不知是勇敢还是懦夫。”
“无所谓。反正你们所见的所有敌人都会死掉。”菲斯克又瞥一眼号手:“等我觉得准备好了你就吹号,接着……杀!”
披着锁子甲、顶着狼头的男人站于阵前。
图尔克挥舞着手里的铁剑以当地语言破口大骂,他的战士们亦是群情激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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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了一阵子,再看一眼受伤倒地挣扎蠕动的兄弟们,再想到刚刚被杀害落单者。这已经不是一旦的仇怨了,给普斯凯蒂斯祭坛复仇是出兵的理由,而今敌人的表现已经坐实了恶人意欲征服本地区屠戮所有人的罪恶意图。
太阳在上,他高举自己的铁匠,时间已进入下午,炙热阳光照得铁剑温热又刺眼。
“雷电神啊!赐予我们力量吧!”呐喊一声,图尔克首领又呲着牙瞥一眼后面的兄弟姐妹们:“真正的普鲁士勇士,跟着我!冲锋!杀死他们!”
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随着图尔克的一声令下,两千余普鲁士人先入罗斯骑兵发动进攻,放眼望去到处是一身蓝色刺青的战士,他们撇下受伤的兄弟,带着各色武器不分主次得向着骑兵发起进攻。
“哎呦?!步兵向我进攻?他们真的疯了。”
菲斯克即刻下令,于是早已箭在弦上的战士们在听到号角指令后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普鲁士人的弓箭们持弓奔跑,他们希望抵达合适的位置后给予对手打击。普鲁士的骑马者也混迹于他们乱糟糟的步兵中,可惜这一百余简陋的骑兵根本无法发挥出神战术优势。
空中尽是箭矢的嗖嗖声,那些破甲箭打着旋从天而降,轻易扎穿奔跑中普鲁士人的肩膀、脖子,乃至是嵌入头盖骨中。
“把盾举过头顶,所有人快点跑!追上他们的骑兵砍死他们的马。”图尔克大声命令着,而他本身就是极为显着的旗帜。
图尔克本人向哪里狂奔,哪里即为主攻方向。
只是他忽略了,自己的这番带头冲锋固然勇敢无比,这种勇敢已经化作鲁莽。
普鲁士人顶着箭雨狂奔,即便是被击中了,只要还能爬起来者就一定会跌跌撞撞起身,捡起武器无视插在身上的箭矢继续加入奔袭。
罗斯骑兵屹立与麦田定点对空抛射,他们刻意保持距离,见得敌人的距离已经很近,各骑便调转马头向后移动。
战场上很快出现一副奇景。
罗斯的各骑兵队以其编制形成四个战斗单位,各单位集体向滨海营地撤退,战士则扭过身对着追击之敌放箭。
很多人注意到敌人中冲锋在前的那个披甲者,不过抛射而去的箭矢击中这个奔跑的男人还真的需要看运气。
箭矢的嗖嗖声在图尔克首领耳畔响个不停,他热血上胸头脑空白,无视自己冲锋的兄弟们被射倒,更不去想自己其实一直在被骑射手们重点照顾。
一边后撤一边放箭,战士们被要求自由射击,而量产型的箭矢不是战士自己制作,射击起来毫不心疼,他们以“放风筝”的战术始终保持不接触的状态,以不间断的火力不断削弱者普鲁士人的有生力量、打击他们的士气,顺手也是将其引诱到罗斯的滨海大营。
过去的普斯凯蒂斯祭坛的居民们故意保留一大片滨海林地,它作为防风林保护南部的农田,很多民居也藏匿在这片林子中。
瓦哈瓦宁和他的人驱赶着庞大驯鹿群训练有素得撤退,过去时光为躲避卡累利阿人偷袭训练出的技艺,使得他们从容摆脱战场。
当然庞大鹿群突然出现在大营地,它们迅速毁掉了广大战士们的假期。
所有的的养鹿人都在用简单的诺斯语高呼两个词:“普鲁士!袭击!”
话语虽短足以引得大家警觉,毕竟南方突然响起悠扬沉闷的战争号角,那里爆裂的呼喊声也挑动战士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