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凯西纳部族而言,罗斯托克是他们最大的定居点,是唯一的一座滨海城市,也是对外联络的第一窗口。
整个部族沿着瓦尔诺河居住,最远的村庄直至河流源头的那座湖泊。
以罗斯托克为中心,由近至远村庄变得愈发稀少。
整个部族必须依傍水源而居,他们的村庄沿着瓦尔诺河兴建犹如一字长蛇阵,想要征服他们只要将蛇头斩掉就够了。
罗斯托克就是这个蛇头。
时过境迁,明知平静的田园时光已经终结,想要继续生存下去就必须屈从于强者。
凯西纳部族已经是奥伯特利迪特的附庸,向住在吕贝克的伯爵大人称臣纳贡,遂在名义上当地人的安全也由这位伯爵帮忙照应。
但这些年来凯西纳部从未遭遇外敌入侵,而今真的面临兵临城下的窘境,去请求援兵位面为时已晚,再说就算去请求了援军,奥伯特利迪特贵族愿意增援吗?
夜幕完全降下,本惊恐认为强大的“丹麦军队”会在傍晚发动野蛮进攻,战争并没有发生。
瓦尔诺河水道突然拓宽继而形成喇叭口,在这个大口子里逐渐出现大量的光点。
再在水道的右岸,那里的光点逐渐形成一串火舌。
怪异的样子完全不是丹麦人的作风。
本想着要和入侵者血战一番、搞不好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凯西纳男爵乌尔肯斯瓦夫感觉自己被无视里。
丹麦人在干什么?难道只是扎营?还是说,他们在等待明日太阳升起后在展开入侵?
“他们是否要等待我方民兵的集结?明日再和他们血战?就是他们所谓的血祭奥丁?”
针对丹麦人的了解就这么多,乌尔肯自然以最阴毒的想法去揣测丹麦人。
当然,他始终认为入侵者就是丹麦人。
“父亲,真的……要和他们拼死吗?”乌尔肯的儿子战战兢兢,手握铁剑的手都在颤抖。
“你怕了?”
“我……怕。”
“不准怕!”乌尔肯横下心,苛责道:“这是你的宿命,我们要和那些野蛮人战斗。”
“是。可是……”夜幕中的年轻人精神恍惚得问道:“为什么我们不去找援兵?吕贝克那边的大人不是许诺过遇到危机会帮我们出手?”
“他?你蠢啊。”乌尔肯并不信任奥伯特利迪特贵族,“我的儿,能保护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我们就坚守在这里,看看明天到底如何。”
二百多人大部分手握长矛,他们聚集在罗斯托克的小码头等待着未知命运,而广大民众都在向上游撤离。
在其中,一些信使尽快路过各个村庄,告知村子的首领招募民兵。
就在这天夜里,事情正在按着乌尔肯的说法发展者。
“能保护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他坚信同族兄弟们会为了共同利益向罗斯托克集结。
即便是奥伯特利迪特的征服者,他们从不以毁灭罗斯托克为目标,只是将族人们当做大肥羊每年秋季“剪羊毛”。丹麦人的决意可就说不定了。倘若他们就是以毁灭港口为目标,凯西纳一族可不愿不战而逃。
即便是逃跑,那也得是战败且胜利无望的情况下撤离。
……
城市的另一边,罗斯军在留里克的命令下各级将士都保持着克制,全军将士们都相信自己已经站在名为罗斯托克的定居点直外围,他们奉命构筑基本的防御态势,并在吃过饭后倒头就睡。
过去的白天虽毫无波澜,全军拼命得行军,为了舰队航行得更快,一大批战士不得不充当划桨手再将一批武装货船尽快拖曳,代价就是大家很疲惫。
所有人碍于舟车劳顿,不恤军力还频频展开军事行动势必造成罗斯军意想不到的损失,留里克选择克制,也趁着机会他召集多为旗队长,以及对这片地域似乎有一些了解的蓝狐,大家凑在篝火堆前讨论起前景。
那些桀骜不驯的战士双眼在喷火,不止一人声称军队可以轻取之。
留里克已经构思出他认为的合理对此,便宣布:“不可,我还是希望不要节外生枝。如果他们真是奥伯特利迪特势力,贸然攻击于我无利。我已经想好了,明日我军排出堂堂之阵直面这个定居点。我军以战斗队形突进,以绝对的军威吓倒他们,逼他们主动与我们和谈。”
留里克说完故意沉静一阵子,见大家都默不作声唯有篝火在噼噼啪啪。
“如何?你们是同意呢?谁可有疑问?”他问。
“有一个。”菲斯克资格极老,他带大家急迫地反问:“如果我们的武力战士诱发了那些人斗志,使得他们非要和我们打一仗,这如何是好?”
“嘿嘿,那就是开战咯。”留里克耸耸肩,“我们的仁慈是有限的。如果整个奥伯特利迪特敢对我们动手,那么我们在进攻法兰克腹地之前,可要先拿这些家伙动手了。”
“再说了!”留里克特别强调一下:“如果这个罗斯托克是奥伯特利迪特的仆从,理论上我们现在之所在已经处于法兰克世界,我们当然可以对他们发动攻击,是和是战全看我的态度。现在我的态度很明确!给罗斯托克的居民一个求和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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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静得皈依。
也是这一夜,守夜哨的罗斯战士注意到了不远处那定居点里出现了一些移动的火光,暂不知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