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各自旗队为编制,在城市的不同区域驻扎。
至于谁住在曾经的皇家行宫,谁又住在曾经的大教堂里,没有人对这些感兴趣。属于罗马人、法兰克人的光荣已经结束了,再恢弘的建筑现在也不过是过火的废墟。几年来的雨雪冲刷掉了石墙上大部分附着的炭黑,而痕迹依旧大量保留。
罗斯军再一次在城里放火,不过全城大火已不可能,在庞大废墟内燃起篝火之密集犹如满天繁星,城市倒成了另一种意义的“一片火海”。
援军的四位旗队长都到了,留里克简单宴请了这四位由自己亲自提拔的年轻人,与之共进简单晚餐后,就令他们各自回到营区整理内务、各自旗队好好休息。
任何有关战争的探讨事宜都放在明日。
明日,军官们聚集在一起,基于现在掌握的各种军事情报召开一场会议大作讨论。对于广大战士们,留里克估计到敌人新败情绪低落,倘若敌人顺利收到了自己的战书而大举行动估计还需几天功夫,战士们没必要一直处于战斗警戒。
留里克也担心敌人不敢在深秋初冬之际冒险大举进攻,换言之如果自己是法兰克指挥官,在感觉到局面不利的情况下可不敢冒险。
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确定——敌人在未来三日不会陈兵特里尔的河西。
广大战士被许可放假一天,可以完全脱掉甲衣,一整天就做两件事,吃饭与睡觉!
夜深,尼古拉斯门上的罗斯行宫。
曾经双层的城门楼曾在大火后严重坍塌,现在它被清理又简单修善,改造为较为密闭的所在,虽然如此它依旧只算是一个可以凑合居住的石室。
留里克近些日子就与宠妾贝雅希尔睡在这里,因夜里不可避免的寒冷,两人也就始终裹着厚实皮革毯子,甚至戴着绒帽睡大觉。
也许在城里找一间更靠谱的石屋做居所更好。
他执意要始终站在高处来掌控全局,尼古拉斯门距离河道最近距离仅有五百米,河畔停泊着大量长船,又直接对其这不少物资,一批罗斯战士就在河畔扎营守护物资,同时河西的防御攻势里仍有驻军。
因获悉敌人肯定有至少五千战士,哪怕他们是一群武装农民,罗斯军现在于各方面都占据优势,想要快速消灭他们绝非易事。这就更迫使留里克伸出高处俯瞰全局了。
所有女祭司们安顿在城市的一座较大石室内,此屋充当宿舍,同时也作为临时神庙存在着。
维莉卡作为随军大祭司,在简单安顿好自己的姑娘们后,就奉命拉着乌鸫的手前往尼古拉斯门上的行宫。
而对于乌鸫,她对于特里尔这座城并不陌生。
因为,很多年前自己还是小孩子时曾来过这里。
繁荣城市化作废墟,一切都是罗斯势力而为。她没有愤怒更没有悲伤,现在于罗斯王国里做祭司,也不会为罗斯的战争胜利而高兴。
乌鸫仍有非常强烈的表达欲,“维莉卡,你走得太快了。哎呦,手腕都被你拽得生疼。”
“我现在必须去见爸爸。唔,也是你的爸爸。我们快走。”
父亲……
乌鸫沉下脸来,一想到自己成了年轻罗斯王的养女就愈发觉得这事的荒诞。
她早就注意到着名的尼古拉斯门,这个大黑门自古以来都是黑黢黢的,想不到罗斯王还在城门楼上居住?明明有更好的皇家行宫在,罗斯王、自己名义上的养父何必选择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做行宫?
二女快步登上城墙,再巡逻卫兵火把的照明下走近留里克的行宫。
“爸爸!”维莉卡完全恢复她作为少女的天真浪漫,一个健步冲上去,狠狠窜入父亲的怀里。
“哦!维莉卡,你太活泼了。”
留里克轻抚女儿的后脑,在油灯照明下又见她笑嘻嘻的脸庞,她扭着身子分明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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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不同的是,养女乌鸫双手握紧非常拘谨得站在一边,眼神里像是有着强烈的羡慕感。
“你也到了,很好。乌鸫,如果你不来,我还要特别差人去召唤你呢。”
乌鸫拘谨依旧,她勾着头以诺斯语缓速回应;“尊敬的罗斯王,我作为大祭司的仆人,有义务形影不离。”
“你啊……”话从她嘴里说出生分感十足,留里克摇摇头:“事到如今还不愿主动承认是我的养女吗?至少,你也是哥德堡伯爵夫人,没必要表现得像是个奴仆。毕竟,你是公主呢!吉斯拉。”
“啊?”乌鸫猛地瞪大双眼:“大王,为什么……要提及我那个已经死了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