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恢复军队,新的军队战斗力羸弱。也要考虑别的贵族经过大战虚弱不堪,变相得自己并非削弱。
至于道义,谁知道呢?吉尔伯特深深意识到自己的未来需要罗斯王做靠山,以及和丹麦王保持一个不算坏的关心。另外的,自己可是需要和圆脸的哥德堡伯爵蓝狐保持好关系,看在各自的妻子是亲姐妹的关系上,作为亲戚天然的可以互相帮衬一下。
正是吉尔伯特非常清楚卢森堡的存粮情况,他现在很满意与罗斯王的结盟,也放下姿态希望和丹麦王保持良好关系。他拿出一份大礼,便是卢森堡存粮量与粮仓所在,以及当地存在庞大难民这一事实。
吉尔伯特已先与留里克通了气。“粮食你们都拿走,当地的难民你们不要滥杀,更不要掳走做奴隶。如果可以,请驱赶他们,天主会保佑他们的未来。”他唯一的祈求。
骑士吉尔伯特也知道,罗斯人发动驱逐,数以万计的难民必定仅带着少量物资向着山区逃亡,寒冷会大量杀死他们,最终只有少量人可以活下来。
谁能活下来呢?身为贵族的吉尔伯特不会细究那些民众的死活,他只是不想亲眼看到罗斯军再肆意杀戮、抓俘。眼不净也就心不烦,还能辩解:他们的死不是来自诺曼人的屠刀。
于是,这场会议留里克就是与众人探讨如何搬空卢森堡的财富。
他是王者,更是战争的指挥着。拉格纳虽为丹麦王,也需要向这位比自己年轻近十岁的罗斯王致敬,现在必须洗耳恭听。
留里克临时写了讲演稿,就以诺斯语照着摊开的硬纸念……
所有的内容核心只有一个——搜刮卢森堡的财富。
核心中的核心是拿走所有的粮食、金银、有用的布匹,以及可用的锅碗瓢盆。
至于针对当地的平民,罗斯王的要求却很出人意外。
“听说那里难民极多,我们没时间和这种蠢材浪费时间。我不要你们去抓捕战俘,你们当尽量把他们驱散。倘若有人敢反抗,那就算民兵,你们可以下黑手。如果他们拖家带口逃走,我禁止你们背后放箭、禁止你们追逐杀死。当我们搬空的粮食后到处点火,卢森堡山谷内的各个定居点将被我们铲除。”
这话拉格纳听着着实不舒服,他插话道:“为什么?抓俘虏理所当然。罗斯王,你也希望我不不要抓俘么?”
留里克急忙补充一个:“这是对我的人说的。兄弟,你们丹麦人想怎样随你,抓再多的俘虏只要你的船足够拉走,那些都归你。但俘虏所需的粮食,也需你自行处理咯。”
“没问题。那么,最关键的就是粮食。”拉格纳态度平缓下来:“留里克兄弟,本来我带兵就是去抢粮的,结果变成了这样的局面。现在如何?我们并肩作战杀了他们一万人,血祭奥丁已大成,现在我要属于我的粮食。兄弟,分配权在你,我很承认这一点……”
看着拉格纳真挚的眼神,留里克旋即抛出自己深思熟虑后的反感:“你出兵一千,我出兵四千,拿骚出兵五百,大概就是数量。我们按照比例进行划分,你拿走粮食的十一分之二,我想你能明白。”
拉格纳是数学水平是可以的,对于分数也有基本的认知。他点点头:“这样的话看来最为公平,我同意了!不知,其他兄弟什么态度。”罢了,他又看看在做的罗斯勋贵们,以及笑而不语的黑狐。
黑狐的背后就是拿骚军,实则在坐的人都懂,所谓拿骚军不过是换一种称呼的另类罗斯军罢了。
现在的局面事实对拉格纳非常不利,他剥夺自己儿子的卫兵而最终拼凑出的一千一百名战士,在两次战斗中死去了三百余人,另有二百人不同程度受伤,怕是未来还有一些战士会因伤口恶化死去。丹麦军折损了三分之一,很多跟着他在不列颠出生入死的老兵死在法兰克民兵的冲锋浪潮中。
如果自己有实力给兄弟们装备如罗斯人一般的重甲,结果恐怕就不是这样子了。
现在再从莱茵河口招募一些客居的丹麦好汉,拉格纳估计自己还能快速恢复实力,奈何现在手头还能立刻战斗的丹麦兵就只有六百余人,等伤兵恢复了也就凑出七百余人队伍罢了,如此兵力在庞大联军中,已经削弱得相当于罗斯军的一支步兵旗队。
如果自己索要太多就不好看了。拉格纳也讨厌有人嚼舌头,所谓:并不是说你战死者多,就有理由拿走更多战利品。
这样一来拉格纳自诩还是可以自由掳走奴隶,有了充足粮食他可以养活很多战俘。至于什么样的战俘最受兄弟们青睐?介于当地敢战民兵都死了,那里估计就剩下大量妇孺。不能再指望抓走壮劳力,能抓获大量年轻女子也是极好的,给效忠自己的兄弟们解决婚姻、小妾问题,换来的将是他们更好的忠诚。
哈特加与艾伯哈特,两人听着诺斯语的对话如听天书,当两人听到留里克本人简单的法兰克语描述后都怒火中烧,却又不得不压抑情绪,以强力眼神表达自己的抗议。
“你们两位也不要在心里骂我了。告诉你们两个我们将做什么,也是我的仁慈。我们即将行动,卢森堡最终将仅剩下地名,战争之后自有人重建他。”留里克态度很平静。
恰是这种平静,无形中令大主教哈特加极为愤恨,老家伙从牙里挤出词来:“哪里是仁慈。罗斯王,你真嚣张,你会得到神罚。”
“好啊。以为你是石头脑袋,现在愿意称呼我为王了。老家伙,你们将被继续看押,我会亲自盯着你们。你们就好好等待我的大军满载而归吧!”
听罢,哈特加勾下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罗斯将领勋贵们,皆在为即将发动的卢森堡大劫掠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