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维斯明白,罗斯人的秃头将军需要自己提供有关继续作战的建议。
他想了一番,赶紧有意识的做出辩解:“兰斯城防备非常严密,哪怕当地没有驻军,周围也是很多大贵族的封地。仅靠你现在的兵力,难道战马还能飞跃如小山高的城墙吗?”
“啊?兰斯的石墙特别高大?”菲斯克有些不敢相信。
“对。罗斯王可以暴力砸毁梅茨的石墙,绝对无法砸毁兰斯的墙。再说,那里可是宽广的平原,如果我们在当地逗留太久,附近的军队就会蜂拥而至。”
“哦?我可不认为大王的投石机无法砸毁那该死的墙。”菲斯克不屑嘟囔道。
见自己的描述适得其反,生怕秃头将军对兰斯起兴趣,阿洛维斯赶紧转移话题:“朋友。我们可是被勃艮第人偷袭的。难道,你不应该去复仇么?”
“去反杀勃艮第人?嗬,现在再折返回去还有意义么?”菲斯克摇摇头,“依我看,敌人主力既然打算进入凡尔登,罗斯王的大军自会将之全面消灭。光荣是罗斯王的,我们兄弟自有别的光荣。再说,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抵达兰斯大主教区了吗?我还是打算对着这里毫无防备的村庄大肆攻击,这样即制造了混乱,还引得附近大贵族们疲于追赶,我们也不必担心补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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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在场的百夫长们互相看看,纷纷觉得菲斯克的决定有些合理性。
既然兰斯是个神圣而不设防的地方,被敌人追杀、被迫放弃凡尔登的耻辱,即可通过疯狂破坏兰斯地区找补回来。
菲斯克横眉再不怀好意地慢慢说道:“让法兰克大贵族自认神圣的地方蒙羞,我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突然,阿洛维斯竟勃然而起。“我看没必要!”
“朋友?你何必激动。”菲斯克抬头问道。他突然也想到一事,有些不怀好意道:“哦对了,差点忘记你也是个法兰克人。”
“和这没关系。我!只是遗憾你们明明非常强大,下一步计划的作为,你们若真的这么做,简直就是一群森林匪徒。只有匪徒才主动攻击无聊的村庄,因为匪徒知道,农民们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根本无法抵抗劫掠。划船就是海盗,骑马了就做匪徒,难道罗斯王最骄傲的你们会做这些事?”
他的话令一众自视甚高的百夫长很无语,多人伸着手指勒令其闭嘴。
看起来有效果了,阿洛维斯这才坐下,他扫视一眼,又道:“我可是和你们一起撤退的。不管你们是否承认,我们难道不是在逃吗?让我们蒙羞的是勃艮第人,既然要复仇就对着勃艮第贵族复仇,而不是欺负连士兵都没有的兰斯。”
“你这简直是废话。”菲斯克摇摇头。
“不是废话。难道……你们忘记了欧塞尔伯国的身份吗?”阿洛维斯稍稍定神,他郑重说明“欧塞尔”这一地名,直到在场的大家来了兴趣。
阿洛维斯的确是个小人物,倒也不是卑微之人。因为奉命看管被囚禁的老皇帝“虔诚者”路易,如此污点使得他永远只能是底层人物。
如果不是这番倒霉经历,阿洛维斯可以成为帝国常备军的高级军官,手握一支骑兵队,再获封男爵统治一片地域。
他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倒是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必须全力以赴促使罗斯人不要攻击兰斯或沙隆,而是引导这群饿狼在欧塞尔伯国领地肆虐。
他对于多为大贵族封地的大致位置是了解的,五十多年的人生使得他有充足时间去获悉这些情况。
于是,他指向南方:“我们沿着山区继续向南,很快就能抵达特鲁瓦伯国的领地。据我所知,特鲁瓦伯爵支持皇帝,说不定那个伯国与勃艮第人合作了呢。不管怎么说,你们若攻击特鲁瓦合情合理。”
“还有这种事?”菲斯克眼前一亮,因为稍稍思考一下,针对毫无防备的村庄大肆杀戮确实不光荣。要知道罗斯最精锐的两队骑兵,当年可是直接擒获了大巴伐利亚公爵路德维希,如今不断的与无聊村民纠缠,确实无法说出口。
“千真万确。而且!”
“如何?你快说!”
“是。特鲁瓦伯国的南方就是欧塞尔伯国。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据我所知勃艮第人真正的统治者,其实就是这个欧塞尔伯爵。既然他们集结大军去了凡尔登,估计欧塞尔当地就没兵了。当地也多平原,你们哪怕是破坏村庄,针对欧塞尔当地村子无论做什么,都是在报复勃艮第人。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里,菲斯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看看在场的兄弟们,尤其问了一下布罗迪的决定。
大家随便聊了聊,瞬间达成共识。
白天的时候大家忙着逃亡甚至抛弃了所有的辎重马队,在凡尔登所有缴获全部丧失。那毕竟是罗斯王提供的辎重马队,罗斯军本来就非常缺马匹,被扔掉的马匹恐怕反倒被勃艮第人缴获。此事已经发生,若是无法用新的战果弥补这些损失,兄弟们在面子上可过意不去,只怕大王还会怪罪。
“就打欧塞尔!顺手我们再在特鲁瓦伯国的地方破坏一番。明日,我们就动身!继续南下。”菲斯克郑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