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尔作为武夫,他清楚人情那军队的身份。可他百思不得其解,三个多月前雷格拉夫去了安茹,彼时那小子手里的兵也没有这么多呐。
“难道他从安茹当地招募了五花八门的农民?他有这方面的能力吗?当地人要是如此乐意参军,我早就从当地招募至少两千人了。”
罗贝尔仅有疑惑毫无畏惧,他要讨个说法,这就带领狩猎归来的骑兵直接冲向城市。
站在雷格拉夫等人的立场,大军同时呐喊所制造出的巨大轰鸣简直地动山摇,图尔却像是聋子傻子一般,甚至没有派出一名信使做交涉。
大家可以看到城墙上有晃动的人影,随着天色渐渐暗淡,那些影子也愈发模糊。
又是一群骑兵出现,偏偏这些人还是从军阵的右侧冲击而来。
雷格拉夫注意到那边不断逼近的身影,立刻命令待命的骑兵调转马头,一支支骑矛也朝向那里。
本来大家已经被图尔城的木讷折腾得疲惫,大家已经懒得再呐喊,就等着雷格拉夫宣布扎营。当下情况有变,所有人一改疲态,精神又紧绷起来。
昏暗阳光模糊了罗贝尔的身影,直到双方距离足够接近,雷格拉夫才看清那张非常熟悉的老脸。
“是罗贝尔,他居然从东边跑回来了?”阿里奥伯特讶异地嘟囔道。
“我看清楚了,就是他。”雷格拉夫如是说,接着继续保持镇定。
大家看得出这位突然杀奔回来的家伙并无战斗意愿,罗贝尔即以明白对方身份,完全确定自己单枪匹马抵近也毫无危险。
双方干脆就在夕阳下的图尔城外相会了。
“果然是你!谁能布置大量的旗帜?除了你就是你父亲,我真是太熟悉了……”
罗贝尔攥着缰绳控制躁动战马,如此询问似乎蕴涵深意,像是有很多苛责。
雷格拉夫自知表面功夫要做好,这便令部下拿来查理曼战旗。旗杆被他狠狠插在松软泥地里,他再指着旗帜,昂首挺胸道:“我奉阿基坦国王的命令,带领麦西亚军以及诸多盟友组成国王的先锋部队。这次特意经过图尔,向您致敬。”
“原来……你们是查理的先锋?”罗贝尔眯起眼睛,又小声嘟囔:“大军围了我的城,这就是你的致敬?”
“是致敬。尊敬的罗贝尔大人,这次我只是想告诉你,昔日弱小的我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我非常强大,看看我的大军,我会打得勃艮第人痛哭流涕。”
雷格拉夫笑里藏刀,罗贝尔不禁去想,小子自称能痛打勃艮第人,也就能转过矛头痛打自己的图尔。
罗贝尔只好假意祝贺,态度虚与委蛇地祝贺:“既然你是国王先锋,真的祝愿你击败勃艮第人。那是很强大的势力,你敢招惹勃艮第人,就要做好战败被杀的准备。查理可真是看得起你,让你来做先锋,你就是要冒最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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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是再说……国王是要我去死么?”雷格拉夫加重了语气。
“哼!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告诉你,不要过高的估计自己的实力,也不要把那个查理当做什么聪明人。”
“好吧,谢谢你的提醒。”
从一开始,罗贝尔就不觉得雷格拉夫可以是亲密战友。四年前被留里克击败,被释放之后因战败之耻进一步遭遇大巴伐利亚公爵的迫害。一时间罗贝尔觉得当时的自己还不如战死算了。
能活着抵达老丈人家的图尔,此事又是来自留里克的施舍,他当然果断接受这种资助,如今作为图尔伯爵再度变得强大,想想当年的施舍,它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侮辱?
有一个留里克来侮辱就够了,现在那家伙的大儿子合理合法的占有了香农和安茹,完全是骑在自己头上屙屎呢!
罗贝尔的表情好似便秘七天一般的难堪,他甚至不愿再说客套话,绷着一张臭脸问道:“你们何时出发?你的大军陈兵图尔,已经吓的我的臣民无法生活。既然你们要远征,我要求你们立刻离开。”
“逐客?我可是你同盟的友军呢?”雷格拉夫无赖笑道。
“你这狂妄的男孩,难道我看不出来你是打算攻城吗?”
“我可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大叔,瞧瞧现在的局面,倘若我要攻城……我为何要攻城?我的兵里巨大,我的人现在就可以擒拿你。”
“你!”突然间,罗贝尔感受到的已经不只是挑衅,还有暗藏的杀意。
“你……你打算如何?”
雷格拉夫耸耸肩:“大叔,你怕了?你会害怕一个男孩?还是害怕这面狮子战旗呢?”
见对方保持缄默,向着自己耀武扬威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便说到:“你应该感谢我的好心,我不会在你的领地多逗留。我的庞大船队正在赶来的路上,新的战争已经开始,作为先锋的我们正在行动。等我见到了我的船队,我军将继续东进。”
“好吧。”罗贝尔松了一口气:“你们船队何时抵达?”
“不好所,也许是明天,也许还要等两天。你可以放心,我的人不会洗劫你的村庄。也奉劝你的人保持镇定,倘若出现了误会,我的兵马可不会心慈手软。听着,我们是效忠阿基坦国王的军队,我们被授权拥有查理曼狮子战旗,我们继承了查理曼的光荣。”
一个诺曼崽子还能做查理曼后裔?查理曼要是活过来看到此番此景还得活活气死。
罗贝尔不想多谈,他调整话题再问:“你们先到了,阿基坦军队何在?还在后方?”
“是的。大叔,你就好好等待吧!”雷格拉夫顺着话语继续说道:“在我等到船队之前,我就在图尔城外驻扎。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静静等待国王大军就好。我也不要你提供任何的粮食物资,待船队一道我军继续东进。”
雷格拉夫的态度俨然是无视,亦是一种变相的蔑视。
罗贝尔气得浑身发抖,夕阳柔光掩盖了他红温的脸。他没有再说话,当着雷格拉夫的面啐了一口痰,就带领打猎的骑兵队扬长而去。
顺便,他也看清了那列队规整的庞大步兵方阵,因愤怒而红温的脸,迅速因敬畏变得煞白。城门终于打开,图尔骑兵在全部进入后又果断关闭。
“那家伙离开了。”阿里奥伯特望着罗贝尔的背影,不屑地嘟囔:“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