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5章 留里克进军凡尔登

所以,之后呢?

夺了凡尔登,罗斯人还可以沿着现成的罗马大道挥师西进。

那条大道本来连通梅茨城,沿着道路向西走,就是沙隆香槟,就是兰斯,就是苏瓦松,就是巴黎……那样的话,一切都完了!

因为大主教哈特加实在知道,如果留里克继续西进,如果他的军队依旧保持强大兵力,罗斯军将轻易冲进完全不设防的兰斯大主教领。至于苏瓦松-圣康坦伯爵、特鲁瓦伯爵、欧塞尔伯爵能否挡住罗斯人?

且慢,欧塞尔伯爵……

欧塞尔伯爵一定带领大量兵马在勃艮第的核心区,恐怕连欧塞尔城已经兵力空虚。只要欧塞尔伯爵大溃败,的确再无强力伯爵阻止罗斯人未来的西进。

巴黎,危险了。

大主教哈特加做了一番头脑风暴,奈何自己身陷囹圄完全丧失组织军队再战的能力。

而且,就目前的形势,恐怕皇帝洛泰尔真的要战败,也许自己是时候该好好考虑自身的未来了。

罗斯人不是与大巴伐利亚公爵路德维希结盟了么?大不了日后投奔他,以自己的身份说不定还能得到极高礼遇的款待。

但罗斯人来者不善,他们与勃艮第的战争无论以哪种方式结束,占领了凡尔登的他们都可以直接西进。倘若野蛮人连兰斯都洗劫了……

哈特加能想到的只有“世界末日”这一个词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这个落魄大主教能左右的。

哈特加在遭遇一系列打击后被迫变得非常低调,所有尊贵的衣装不见了,镶满宝石的主教高帽不知遗失何处,盛放圣油的银瓮被罗斯人拿去用于盛放鹿血祭祀邪神。

老家伙满脑子想法,他以麻袋改的粗布罩袍遮盖全身伪装成一位苦行僧。他再是伪装,在过去近半年时间里,都有罗斯战士奉命盯着老家伙的一举一动。

留里克才不担心老家伙会自尽,一名高级神职人员恰恰不敢冒着“下地狱的诅咒”自我终结。也恰是如此,老家伙才是一枚奇货可居的棋子,指不定在未来可以用上。

待葬礼仪式彻底结束,摩泽尔河上一支船队在集结。

新一批人员要返回科布伦茨,那是近百座酒桶木棺,以及二百名伤情稳定平静养伤的伤兵。

留里克了解过红胡子腓烈特的故事,这位神罗皇帝意外落水身亡。基于其信仰,皇帝的遗体不可被玷污,他必须运回帝国安葬。遗体放入巨大的葡萄酒桶内,大量盐巴减慢了腐坏,浓郁酒香遮掩了臭味。高情商地讲,葡萄酒即为“圣血”,装载皇帝的酒桶就成了某种圣器。可装在酒桶里的皇帝还是以这种不体面的方式运了回来,属于他的远征也潦草结束。

黑狐手下的一些民夫要顺船返航,同时一批后续部队也乘船抵达了。

事到如今,拿骚-科布伦茨伯国的精锐不得不补充进罗斯军,这对渴望建功立业的老战士真是天大的好事。

罗斯军折损三百人,现在可有同等数量的拿骚军加入。

已经获封男爵的斯拉夫人瓦迪统帅这支部队,代表黑狐与索菲娅参与远征。

一支新的军队在奥恩河口集结,拿骚伯国远征军正式并入罗斯联军,同时在名义上,拉蒙高伯国与于利希高伯国,两位战败的伯爵带着他们手里还没有逃跑的五百个民夫,继续以各自伯国的名义,与罗斯军一道西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留里克不再做保留,除却黑狐带着拿骚伯国剩下的军民留驻已经彻底占领的特里尔、梅茨,继续经营着摩泽尔河上各个沿河的交通节点,罗斯联军的作战兵力倾巢而动。

新的一天,阳光明媚。

准备完毕的留里克在摩泽尔河畔检视他剩下的军队,接着下令开拔。他们毕竟是最末尾的军队,留里克懒得再准备一场祭祀活动,

当军队开拔之际,运输伤亡者的船队也听从号角指引,船队在摩泽尔河水推动下向着科布伦茨丰饶的三角洲前进。

留里克这里,他以王者姿态亲自押运大量军事物资,剩下罗斯军水路并进钻入奥恩河。

已经下过一场阴冷春雨,也许在之后的十天都不会再下雨了。

未来的气候也只会越来越温暖湿润,对新出生的婴孩极为友好。

贝雅希尔抱着自己的二儿子,她安然地坐在长船上,双目一会儿看一眼儿子,一会看一眼岸上骑马的罗斯王那年轻伟岸的身影。她只恨自己现在极为虚弱,不能继续以女伯爵的身份带兵作战。她也为本能的母性左右,纵使联军开始了全面西进,自己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小儿子梅斯塔夫身上。

留里克暂且也不顾上这个在远征中降生的男孩,他很高兴与儿子的降生为全军狠狠提了士气。

军队平静抵达奥布埃大营,在此停留一夜后,次日下午就抵达了之前的战场。

在这里,完全放弃抵抗的“小狼”威尔芬接受了现实。罗斯人履行承诺,被俘的勃艮第人全部得以保命,即便活着的仅有二百人。

威尔芬成了客人,可供出了波图瓦伯爵与维埃纳男爵不知所踪。随着在清扫战场时发现了两具明显高贵的尸体,其中一人干脆的脑袋被砍掉一般极为骇人,通过死者身上诸如纹章之类的信物暴露了身份,可以断定两位主战的大贵族全部战死。

同样战死了的还有全部的骑士。

作为先锋军团的统帅,威尔芬可以辩解所谓所有冲动作战的决定都是波图瓦伯爵制定,可是那样做的话就太没有担当了。

威尔芬公开宣布:“是我主张大军突进。”

言外之意就是在说自己已经全力以赴,奈何罗斯军太强根本打不过。

这种刚强的作风是大家都欣赏的,留驻在“西部堡垒营地”的罗斯诸贵族、诸高级军官,均评价这小子是“勇敢的莽夫”。哪怕是鲁莽式的勇敢也是好事,威尔芬所部就是没有被聪明人指导。倘若是罗斯王留里克治军,倘若勃艮第人也在联军中,威尔芬一定能对其他强敌打出惊人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