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那些寒门难道都是奸贼吗！”

“到底谁才在残害百姓！”

汉赵军攻克黎阳后，汉赵宗室刘景将三万平民沉入黄河。刘渊大怒，但他此时只是匈奴人的盟主，并不能完全控制军队，他只能对刘景降职。

你当然可以认为他虚伪，作秀。可是曹操又算什么呢？他光明正大地屠徐州就高尚吗？

众人沉默了一会。这个时候趁他们不注意，司马懿爷孙已经带着司马衷悄悄溜走了。

放心，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虽然现在的情况与他们本人没有直接关系，但他们之后不会过得很好。

“我知道，你们对我的身份很不满，不能接受。可是，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周朝是华夏吗？秦朝是华夏吗？汉朝是华夏吗？”

“当然是啊！你在说什么鬼话！”

“不要以为我不学无术。商人曾经称西部边陲的周朝为蛮夷，秦国在春秋时期也被称为蛮夷，就连南方的楚国也被称为南蛮。”

“而我所在的南匈奴从汉武帝时开始就逐渐内迁，到现在已经几百年了。”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既然他们曾被称为蛮夷，现在又被称为华夏，那么内迁汉化的南匈奴为什么不能是华夏的一部分呢？

刘彻怒道：“你这是诡辩！那能一样吗？你们的习俗又不同！”

“这我承认，可是我本人汉化得很彻底啊。我也在试图让他们往汉人靠拢啊，尽管可能凭借我的力量还不够。”

刘渊本人汉化很彻底，他文化水平很高。西晋灭吴时，朝廷还考虑过让刘渊当主帅。但碍于匈奴人的身份，他屡屡不得志。

“汉武帝，您那时候还能任用匈奴人金日磾当顾命大臣呢？”

其实大家看了这么多“国势机”的报告，心里早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只不过还是无法接受胡人皇帝率领汉人反抗朝廷的事实。

刘渊本人虽然汉化彻底，但年龄太大了，而且其部众、子孙、同僚也没有汉化完成。这意味着他只能摧毁一个腐朽王朝，却不能建立一个全新王朝。

嬴政叹了口气，“王莽，你是怎么想的？”

王莽：“我那个时代很开明，天下已经大同，不管是汉人还是胡人，早就是中华民族乃至全世界的一部分了。”

“所以，只要接受了华夏的文化，当然可以被认为是华夏的一部分。而且，想想他们站出来反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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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胡人都是残暴的，就算是汉人政权也未必好到哪里去。想想东汉末期和现在的西晋吧。”

“在底层，大量胡人和汉人都能联合起来，共同反抗暴政。对晋朝不满的寒门汉人也照样投靠胡人。”

“所以，我的观点是：但凡对百姓好的君主，我都认同并赞扬。对百姓残暴，屠戮之人，无论胡汉，我都反对和批判。”

（这也是本书的一大原则。）

众人叹息，把刘渊放了下来，但还是警告了他几句。

嬴政：“听着，我们可以接受你们过来，但前提是你得服从这里的规矩！”

刘邦：“以后别叫我们祖宗。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渊与刘和如释重负，但是其他人仍然不给他们好脸色。

不过这就足够了，反正刘渊知道，他背上的非议已经够多了。自己为什么不是汉人呢？

……

新一座朝代楼拔地而起，上面写着“十六国”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