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追魂手’,手指光洁如玉,然而此刻却肿胀得难以弯曲,整只手背呈现出紫红色,上面布满冻疮,有些地方因溃烂已变得不忍直视。
“哭什么,在帆船上让你倒恭桶,也未见你落泪。”米雨真竭力挤出一丝笑容,却因扯动嘴角的冻疮,微微皱起了眉头。
苟飞白擦掉眼泪,躬身钻了进去,他跪在两人身旁,握住米雨真那冰冷而僵硬的手,咧嘴笑道:
“那些狗日的又被我们击退了,放心,有哥哥在,保你性命无忧。”
“狗子,莫要随意说狗日,此语于肾不利。”米雨真语气虚弱地打趣,见苟飞白那窘迫的模样,他强忍着疼痛笑了出来。
随后,窝棚内陷入一片沉寂,许久,米雨真缓缓说道:
“狗子,给我唱首歌吧,就唱咱独立团的军歌。”
苟飞白点了点头,任凭泪水流淌,开口唱道:
“无论是狂风还是暴雨。
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
即使万里征途,依然心情愉悦。
我们的脚步在疾驰,向着风暴的方向。
伴着战鼓的雷鸣,我们迎敌而上,永不畏惧,永不退缩。
冲锋吧,我的兄弟,并肩同行。
血战吧,我的姐妹,同生共死。
为了母亲,死又何妨?
为了家乡,马革裹尸;
为了祖国,埋骨他乡。
我不害怕, 不害怕,我知道为谁而战,我知道为何开疆。
等日月红旗布满星辰,我将回家,等着我,等着我……”
待一曲终了,苟飞白已伏在米雨真身上,哭得几近昏厥。
“真好!”米雨真眼眶含泪,嘴角微扬,稍作停顿,他抬手轻抚苟飞白那结满冰凌的头发,语气沉稳:
“走吧,趁此刻你还有气力,将我们的事告知团长。”
苟飞白哽咽着摇头:“不,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