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企郊一愣,刚才听着群臣之言,他深感脊背发凉。如果依照群臣的意思,那河南、湖广、山西、陕西四省的学子,岂不是要被大明抛弃?
可现在,整个皇极殿,也就只有他能够替这些悲催无辜之人,说一句话了。
这也是他在群臣面前,第一次开口。
“陛下,臣以为,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所有学子,不管是河南、湖广、山西,亦或陕西,全都心怀大明,心向陛下。”
此言一出,部分人开始小声嘀咕、议论。
宋企郊可不管这些,他在西北,一路跟到北京,见过的死人、悲凉,太多了,早已看淡了名誉、生死。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投机取巧、郁郁不得志之辈,想靠着闯贼,谋一个官位。”
“就我所知,深入闯贼的这些个举人、秀才,绝大部分,都是被迫入军的。”
“啊......不可能吧?还大部分?”
“他是闯贼的吏部尚书,肯定这样说......”
“对,他又是陕西人,看问题,肯定藏有私心......”
“我呸......难得陛下这么看中他,他居然为一己私利,颠倒黑白......”
......
众文武百官,又开始小声嘀咕,窃窃私语。
宋企郊才不管这些,继续道:“陛下,诸位大臣,你们也都知道,臣曾为闯贼的吏政府尚书。”
“你们更知道,闯贼都是一群泥腿子,没文化。我也不知道为啥,他们对这些个举人啊、秀才啊,都特别稀奇。就像看到特别的东西,一定要据为己有。”
“不从,就杀头、杀家人、杀邻居,以此要挟。比如罪臣,已经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却被他们以屠城为威胁,又经乡邻跪求,不得已委身闯贼。”
“如今,闯贼四起,学子们十年寒窗,殊为艰难。罪臣恳请陛下,宽恕这些学子,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不要给他们打上,不忠、不信、不仁、不义的标签。”
说着,宋企郊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诉:“陛下,四省不可丢,四省民心不可失!四省学子不可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