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打断他:“阿文跟着赵嬷嬷,不会闹腾到哪里去,玉荛的学业,你请个有德行的夫子即可,将军府里乱,这半年都没能寻个向样的管家吗?”
薛行渊垂下眸,语气低落:“李絮絮纵容奴婢仆役目无尊卑,来的两任管家都被逼走了。”
“薛夫人既然那般有本事,何不让她安心在府里执掌中馈?”
“她要做官,我也不能打压了她的壮志。”
轿子里的林挽朝疲惫的撑着头,闭眸假寐。
“薛将军可真是为难,所以你到现在都还有想诓我回去给你们将军府当管家的想法?”
“不是!”薛行渊忙声否决,声音缓和下来:“还有我,是我想让你回来,我想,让我们回到最初之时。”
“薛行渊。”林挽朝是真的烦了,便直接唤他的名字:“你也已经及冠,执掌数十万护国军,一会儿非要娶个采药女,一会儿又要反悔,婚姻大事,当真如此儿戏?”
“我之前是鬼迷了心窍,如今才是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话未说完,马车便缓缓停下,已是到了林府。
薛行渊急忙跳下马,林挽朝掀开帘子准备下车时,他已在外侯着。
“我扶你。”
林挽朝挪开视线,从另一边跳下车。
薛行渊欲言又止,尴尬的怔了半晌,缓缓收回了手,又跟了上去。
“阿梨,我知晓我已铸成大错,我只想求得一个机会。”
林挽朝被拦住了去路,薛行渊挡在她面前,静静地望着她。
“是因为裴淮止吗?”
林挽朝平静地伸手想要推开他,刚在公主府前看了热闹,她此刻可不想在自家门前成另一出热闹。
薛行渊像一堵墙,暗红的将服几乎挡住了所有视线,一双眸子沉沉的看着林挽朝。
林挽朝目光丝毫不惧,在微暗的夜里冷清清的:“让开。”
薛行渊目光微动,有几分黯然:“那日你同我说,你和裴淮止是一路人,我始终不相信。裴淮止心思阴损,可你心善温顺,定是他拿帮你复仇之事诓骗得你对他言听计从。如今我也帮你,你为何就不能回头看看我?难道我和你三年的情谊还比不过他的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