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肉吃、有钱拿,船工们顿时有了干劲,有的掂量起短刀,有的拿起竹矛,有的握紧双股叉,有的攥紧蒺藜棒,原本之前还有些畏怯的人们,此时竟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这个张老大也是够有心计的——这手‘小人喻之以利’要是让那几个赶考的士子听见,怕是会被当面相叱,弄不好就会折损士气——所以,他刚刚也才出言劝那些人躲起来,既落了个照顾船客的好名声,又避免了可能出现的理念争执……”
赵无咎一边想着,一边站在船舷边,冷静地观察着水面的波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他知道,这些大鼍虽然凶猛,但在水中行动时也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就在这时,水面突然翻起了巨大的浪花,一只巨大的鼍兽猛地冲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口,向船边的一名船工扑来。那名船工反应迅速,一个侧身翻滚,躲过了致命一击。
“早日往生!”
赵无咎持弓之时,箭已搭在弓弦上。一看大鼍跃出水面,他顿时拉弓如满月,箭出如流星。
随着弓弦颤动声,“丰”地一声,这根步弓用的长箭便射中了那只大鼍的眼眸。
鳄鱼的皮肤厚实如铠甲,寻常民间猎户所用的箭矢不仅难以将其穿透,而且就算能穿透也很难令这种河中猛兽受伤。在其经常出没的地方,渔民捕杀为祸的大鼍,多半要用捕鱼绳网、鱼叉再配合专门的毒药。
然而,赵无咎却不必那么麻烦,因为他射得太准了!
得益于之前临危受教于射声高手翟青,他的射术几乎是从零开始,一次就练得小有所成。在十几步的距离上,想要射中隔空射中大鼍的眼眸,对赵无咎来讲其实并没有什么难度。
“彩!”
张老大当时便高声为赵无咎露的这一手喝彩,同时引来了船工们的声声附和。
而鲜于叔明那帮锦袍少年,则是一边兴高采烈地喝彩,一边用银馃子之类的值钱物事从几名船工手里换来了弓箭,显然他们也是不甘心让赵无咎专美于前,想要显露显露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