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归疑问,但是赵无咎是来赴宴长见识的,没必要也没心思找寻主人家的不是。
他干脆负手立于太极宫门前,一直等到了坐着牛车的郭祭酒到来。
这位老夫子的车驾甫一出现,太极宫门前就热闹起来,似乎很多人都想上前寒暄。
不过,郭祭酒只是从车上站起来,对着赵无咎喊了一句:“小儿辈何故负手?还不快随老夫上车赴宴。”
连着听了郭老夫子十五六天的“小儿辈”,赵无咎仿佛已经有了条件反射,登时紧跑两步,抬腿上台阶似地就跨上了牛车。
拉车的老牛“哞”了一声,发泄了一下自己的不满,还扭过头看向车上的老夫子。
那幽怨的眼神仿佛在说:
车上一下子多出来了小三百斤,您老人家想来个“汗牛充栋”怎么的?
“让你上车,你还就真上车啊?不懂什么叫‘师者出,弟子侍于前’吗。”
郭老夫子轻声骂了一句,还想拂袖打下赵无咎的脑袋,不过只能扫到后者的衣袖。
赵无咎讪讪而笑,赶紧跃下牛车,跟着伺候郭祭酒外加牵牛的老仆,一起走在了牛车的前面。
和其他大部分需要于太极宫前下马、下车的官员不同,看管宫门的左右卫专门为郭元朗的牛车落下了过龙槛,令其自行驶入宫门。
赵无咎之前看见有几辆车驾也有这个待遇,那些车驾上坐的也都是一些老者,且都是身着紫袍的。
“怪哉,怪哉。”
赵无咎不由得暗暗心道:“大周官位贵重,实权宰相中书令也就是三品正,而那些身着紫袍的都是三品以上有虚职的上卿高官。
郭老夫子国子学祭酒好像才正四品吧,而且还不是有什么实权的官员,他怎么也有这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