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赵无咎都稍感到意外的是,这里原先的主人,西沃沮城的城主,一个名叫“设图”的扶余化沃沮贵族,居然也在其中。
“这人绝不是新投效的,恐怕早就和大祚荣暗通款曲,要不然商议如此大事,他也不可能任其旁听。”
同时,赵无咎也在感慨,这恐怕就是大祚荣和那个保活里的区别了。
两人同样都是靺鞨人中的英杰,同样都有野心,也同样都知道该用间的重要性。
然而,那个黑水靺鞨的梅录保活里,只能够将手伸到丸都山城附近,以“鱼老大”的身份与扶余顺奴部的人周旋。
大祚荣则有本事,提早布局于扶余国腹心之地——要知道这个西沃沮城,距离扶余北境与靺鞨部落接壤的地方,足足隔了八百多里路程——而且,他锲下的这颗钉子,可是当上了一城之主,在扶余国内也是极有分量的一方重臣。
“他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赵无咎疑惑的时候,那个设图竟然出列,拿出了一份特殊的舆图。也正是这份东西,解答了赵无咎的疑惑。
“……诸位且看,此物乃是西沃沮城和景福城之间的海图,是我们沃沮人在此地出海打鱼几百年才积累出的宝物……”
这个设图滔滔不绝地讲着。
毫无疑问,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大祚荣的授意,否则这样的一份标注了世界风向、水深水浅、沿岸标志物的精确海图,真正知道其价值的人,可不会将其轻易示人。
而在场的众人之中,知道其真正价值的人,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一手之数——
大祚荣、设图、薛承誉,以及看得满脸“原来如此”模样的赵无咎。
原来,大祚荣和设图的相识,在他们还都是十四五岁半大小子时就开始了。
那时候的大祚荣只是被叔叔夺取了家产,以及粟末靺鞨族长之位的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