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府外,傅让带着五千禁军严阵以待。
朱雄英则是孤身走到傅让面前,神色淡然,没有一丝压力,似乎这数千名禁军不存在一般。
傅让叹了口气,语气复杂的道:“殿下,您不该回来。”
朱雄英没有反驳,而是坦言道:“我知道,但是我不得不回来。”
傅让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问道:“殿下,你是不是非回去不可?”
朱雄英重重的点了点头。
傅让笑了笑,突然抬起自己的右手,朗声道:“禁军听令,放行!”
五千禁军没有任何犹豫,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朱雄英并没有立刻过去,而是认真的问道:“为什么?”
傅让像是在回答问题,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末将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末将在来的路上想的很清楚,如果今天不让殿下过去,比末将死了还难受。”
朱雄英突然一拳捶在傅让的胸膛上,看着分列一旁的禁军,高声喊道:“诸位禁军兄弟放心,此次回京,无论何等罪责加身,我朱雄英一人承担,与诸位兄弟无关。”
说完,就策马从军阵中穿过。
五千禁军齐齐跪地:“恭送太孙殿下。”
这些年来朱雄英在军中屡建奇功,爱兵如子,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早就在军中积累了难以想象的威望。
这一幕落入远处的沈万四和汪藏海眼中,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丝苦笑,早知道这么轻松,他们两个何必这么担心呢。
朱雄英在通过淮安府后,一路疾驰,在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到了京城脚下。
守城的禁军现在都在常茂的麾下,自从朱标离开京城后,常茂几乎就住在了城墙上,现在见到自己的外甥回来了,直接打开了城门。
进入城中后,常茂面色凝重的迎了上来:“外甥,你这次可是擅自回京啊,有没有什么打算?”
朱雄英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句:“舅舅,刘先生安葬在哪里?”
常茂知道刘三吾,对朱雄英的重要性,所以有些沉痛的道:“刘先生就安葬在京城学校的山巅,你现在要过去吗?”
朱雄英没有回答,自顾自的策马向京城学校狂奔。
常茂在后面实在是放心不下,亲自带了一队士兵跟在身后。
京城学校自从刘三吾死后就一直处于封闭状态,朱雄英到了门口之后,驻足沉默了良久,随后才上前叩门。
过了许久,两名学子模样的人才将大门打开一道缝隙,谨慎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叩门?”
朱雄英语气终于不似往常那般平静,有些颤抖的道:“学生朱雄英,前来祭拜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