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乾绪听到叶轩墨的这句自语,他亦想到了叶向高的身世。
本朝做官的途径有很多,陛下恩宠最快,科举考试最稳,衙门官吏晋升则最为艰难。
本朝衙门胥吏是不允许参加科考的。
但叶向高虽是书吏之后,可本朝自代宗皇帝临朝,就不再禁止书吏后人参加科举了。
原本也正准备同情叶向高出身的杨乾绪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子义,本世子好像记得叶向高曾无意提过一嘴,他似乎是来自翰林院书吏之后吧?”
叶轩墨听到杨乾绪的问话,他微微颔首应下。
“不错,其祖父乃我在翰林院中所差遣之书吏。”
“其祖父在为我服务之时恪尽职守,尽心尽力。”
“书吏虽本就当服务于官员,可如此勤勉刻苦,终是少数。”
身为衙门中地位较低的书吏,他们依附于衙门中的官员生存。
一心一意为官员办事,才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只是办事亦存在高下之分,懂得自主行事,主动为官员谋取利益的书吏终究是少数。
而叶向高之祖父叶品康正是这少数人。
“而且最关键的是,我初见这孩子时,便从他身上感觉到了灵气。”
“这孩子若潜心苦读,钻研学业,今后成就必定不小。”
“如此好苗子,我也舍不得让于他人。”
杨乾绪听到叶轩墨的这番话后,他面色和煦的打趣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必担心了。”
“他之祖父虽是书吏,却也是翰林院出身,日夜在翰林院中耳濡目染。”
“其祖父只要不是那不思进取之人,自身才学辅导一幼童绰绰有余。”
“更何况叶向高持你拜帖,还能去找你那几位尚在翰林院之同年。”
“你那几位同年若非遇你,放于往年,都有夺魁之机。”
“你只是当局者迷,身处局中,又与之关系亲密,故会关心则乱。”
说到这里,杨乾绪忽然对叶轩墨的感观又好上几分。
对自己的弟子都这般关心,那对自己的亲人必然就更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