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牢房半掩在地下,常年阴冷而潮湿,只有少数几间牢房拥有透气的窗户,而那些鸟儿就这样落在窗外的空地上,都不约而同地让出距离铁窗最近的地方,好像生怕挡住了那束唯一能照进阴冷牢房的阳光。
狱卒的视线刚好穿过铁窗看到外面那不可思议的景象。
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狱卒眼角滑落。很多年以后,狱卒早已垂垂老矣,可每当他看到自家院墙上有鸟儿驻足时,浑浊的老眼里仍然会有一滴老泪缓慢滑落。
面对神迹般的景象,狱卒不敢有丝毫的亵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相信是个人见到此景象都不会去不识趣地出声打搅。打这一刻起,狱卒便觉得往日潮湿阴冷的牢房似乎变得明亮温暖起来,而那份温暖是从那个像神明般打坐的男人周身飘逸而出的——能洗涤一切阴暗的温暖。
秦牧玄慢慢从物我两忘的顿悟状态中醒了过来,刚才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缓慢地睁开了双眸,眼中金光如佛陀临世一般撒了出去,周围一众生灵都不自觉地低下了脑袋,似是虔诚地膜拜。
真的如此。狱卒敢发誓,他的确看到了万千生灵在膜拜那个男人,尤其是老鼠和飞鸟,都把脑袋垂得低低的,直到脑袋触碰大地,而那些虫子则一个个把触须垂到了地上。
“你们回去吧!”
秦牧玄檀口微张,那几个字在喉间轻轻滚动,话语如梦似幻,穿透人心。
无数老鼠虫豸飞鸟像是得到了命令似的,都有序的,缓慢退了出去,退回了阴暗的牢房深处,飞到了窗外蔚蓝的天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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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没说你!!你跟着走啥,回来。”
秦牧玄叫住了提着灯笼转身已走出数步的狱卒,这家伙也浑浑噩噩地走开了,全然忘记来这里的目的。
狱卒见秦牧玄不似方才那般神情,倒像是换了个人,慌忙道:“哦~~秦....秦大人,您随小人来,同知大人有令,今早提审您。”
本来狱卒打算巴结一下这位大爷,要帮他梳理洗漱一番,没想到看着此人却比自个儿还要干净通透,顿感自惭形秽,没好意思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