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先前对营地的攻击,义军不是没考虑过绕后攻击,先不说那歹毒的官军指挥官在后山里布下数量惊人、丧心病狂的各种陷阱,单是那段或陡峭或深邃的地形,普通人就很难翻越。即便勉强翻越成功,也形成不了兵力优势,那样只会白送人头。
而今突然多出了一百多武功不凡的高手,形势就不同了。后山地形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如履平地。陷阱!高手们则是嗤之以鼻,那只是对普通人的把戏,对于高高在上的武者,估计连他们的衣角也碰不到。
此时官军营地后方山头。
“哼~~雕虫小技,能奈我何!”一个紫袍老者正不屑地飞身越过地上铺满枯枝败叶的地方,这陷阱布置的太过草率。这么明显,傻狍子才会上当。
紫袍老者轻盈地落到了对面大树下,嘴角微微上扬。可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转而变得痛苦扭曲,干枯的灌木丛里不知何时弹出了一排削尖的木刺,死死扎在紫袍老者的小腿上,木刺入肉,深至腿骨,尤是老者武功不俗,也难抵这突如其来的下三路偷袭,老者欲要张口痛苦嘶吼,可马上一把捂住嘴巴。
圣教特使交代的任务是绕后偷袭杀死营地的指挥官,扰乱营地防守,配合正面大部队一举拿下这群官军。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打乱特使的布置。
于是老者强忍着剧痛,心下一横,硬是把自己的腿从木刺里生生拔出。剧烈的疼痛使老者眼前发黑,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紧接着就见老者老眼暴突,一个猛然翻身,趴在了地上。老者的屁股上赫然扎着几个黑色的铁蒺藜。
“竖子!~草!!”
一向以高手自居的老者,实在忍不住咒骂出声。他再次强忍疼痛用手摸向后臀,把那几个扎得老深的铁蒺藜给拔了出来。
疼!这是钻入身体每寸神经的疼痛。那个布置陷阱的歹毒阴人绝对在这些铁蒺藜上动过手脚。现在整个臀部一阵接一阵的疼痛非常上头,痛不欲生已经不能形容其万一了。
老者宛如一条巨大的青虫在地上扭曲扑腾,双眼紧闭,牙关咬紧却未发出一点声响。
“喀拉~”
一声轻微的机簧弹跳声传入老者依然敏锐的耳朵。
我草!!
话还未出口,一个布满尖锐木刺的巨大圆木从天砸下,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过后,森林里再度恢复了平静。
官军营地正门处,无数义军挥舞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推着防陷阱用的简陋木车正在强攻官军营地。
义军马步军统领秋奎仁此刻正站在官军营地外不到两里远的地方。他蹙眉观战,心中抓狂地咒骂:也不知这帮官军是怎么找着这么个操蛋地形。不仅居高临下,内窄外宽,而且背山面水,正面进攻空间狭小,大量部队根本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