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出东方龇血牙。
上观天象,此等天气迹象,必遭洪灾,此乃自然预兆也。
于是陈大发带着家奴,敲锣打鼓传唤四邻,发出了动员令。
凡生活在同心圩的乡民,听到锣鼓声,就知又要加固圩堤,防洪抗灾了,习以为常。
各家各户自带干粮,自带工具,自带帐篷,奔赴各自的保命圩。
因为老套头的事,大家轻车熟路,事情明了,就是挖土加堆。
然而今年汛期来得早,他们上工就下雨,雨却如注,下的不停。
如陈大发的即兴词:
风啸飙,电雷鸣。
大雨倾盆天地狞。
一夜水纵瀛泽国,
入梅节候农家惊。
填的是《捣练子-梅雨》。水急工忙的,哪有闲情逸致,水漫遍地流,家家排水难,唯有家家高筑堰。
可是流向何处!家家在堵,却没有一个疏,陈大发又感叹了:
水流东去无津路,
内涝洪灾缺制狂。
独顾小家愁自保,
疏通浚导泄江洋。
其实水满则溢,如同箍桶的原理,一板不齐以短济长,却要有滚水坝一样,让水放任自流。
又倒似:贪似火,无制则燎原 ;欲如水,不遏必滔天。却似: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水如此来的湍急,上,渐渐已是白茫茫一片,犹如大自然的交响乐,波澜壮阔,摄人心魄。
那种闷雷般的低沉,却又瞬间高涨,仿佛在宣泄着某种不可遏制的情感,在吞噬人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