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是真的要死了,他本就心力交瘁,日日夜夜活在悔恨之中。
在最后教了一批学生,以及侄儿司马懿归来后,他的身体状况也就每况愈下,眼看着就不行了。
华佗当时还给司马徽诊治过,但给出的答案是心病难医,无药可救。
在生命最后的这段时光里,司马徽没想到还能遇到故人,曾经不告而别的弟子回到了身边。
“奉孝,你是来看为师笑话的么。当初要不是被你骗过,我说不定会派人暗杀掉刘关张那三人。”
“用弩箭、暗器、毒药,只要我想,他们不可能活着走出颍川。”
“这些日子思来想去,我就是不够狠,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坐在小院里的郭嘉四周打量了一番,语气轻快的调笑道。
“老师,这就是你被张如玉画地为牢的地方么,听说自那场刺杀后你没有出过这院子一步。”
“是在保你这侄儿司马懿吧,躲在这不出去是代表你低头。”
“告诉那黑心肝的点到为止,做人留一线,不要将司马氏诛尽,为你族留下最后一点血脉。”
坐在轮椅上披着貂皮大衣的司马徽放声大笑,随后就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在其身后推轮椅的司马懿连忙轻拍着叔叔的背给他顺气,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狠狠瞪着郭嘉。
要不是这厮,他叔叔也不会拖着病体,冒着严寒坐在这院子里清谈。
“懿儿我没事,将死之人,无非早晚而已,你也不用迁怒他人。”
“况且我这得意门生也没有说错,当日天门中人选择消极避世,你是吾司马氏最后的希望,我一点险也不能冒。”
“因此我选择自困于这个幽深的庭院,后来的一些事情也不再参与,只是偶尔给楚王一些建议罢了。”
郭嘉给自己倒了一杯桌上的清茶,吹了吹热气抿了口后问道。
“那现今怎么不怕了,不让司马懿隐居山野度日,还让他出来辅佐楚王,难道就不怕再引来杀身之祸。”
司马徽深深看了郭嘉一眼,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听说你在北汉成婚了,膝下还有一双儿女,男娃娃叫郭淮,女娃娃叫郭月,真是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