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盯着眼前的得失。”李昭笑道:“淮阳商会的情况你是了解过的,他们笃定这生意赚钱,各家投入的银两有多少你比我还清楚,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敢放手吗?”
薛景文摇了摇头。
“淮阳商会已经骑虎难下了,他们只能跟着我们降价,降价就要亏本,你说,那些商会的人会不会撕了郑家?”
薛景文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懂了:“如果他们不继续降价,那这个市场就是咱们的,而他们的投入也等于是打水漂了。”
“没错。”李昭笑着点头:“当然,他们还有一种选择。”
薛景文立即明白了,道:“放了蝗虫,制造第二次灾祸!但是他们肯定不敢这么做。”
“为何?”李昭笑盈盈的看着薛景文,似乎是在考教。
薛景文仔细认真的想了想道:“朝堂上,陛下震怒,无数大臣力保郑家和淮阳商会,因为他们笃定能赚钱,可如果这时淮阳商会和郑家敢制造第二次灾祸,不用陛下出手,这群大臣都会将淮阳商场会和郑家彻底撕碎。”
“不错,是这个道理!”李昭点点头。
“此外,他们养这么多的蝗虫就是为了大赚一笔,顺便控制整个市场的价格走向,可一旦将蝗虫放出去,那就等于给了其余喂养鸡鸭鹅之人一条活路,同时又给自己招致了杀身之祸,这个决定很不明智。”
李昭对薛景文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对商业极其敏锐的家伙,现在凡事都能举一反三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咱们接着看戏!”
当李昭让薛景文的父亲薛牧放出一文钱六斤这个重磅消息时,武国市场震动。
此时的淮阳商会和郑家已经处在被动位置,再降价,他们就一分钱都赚不到了。
如果不降价,就更没有回本的可能。
他们看似有选择,可实际上一点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跟着继续降价,继续亏本。
“郑公子,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还要继续降价吗?如果继续降价,我们都赚不到钱了啊。”
“郑公子,您说句话啊。”
淮阳商会的人之前有多高兴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焦虑,他们的财富梦想破碎了。
郑淮烦死了,他就知道,这群人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
“继续降价!”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