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珣不用看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来这里迎接我,必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与我说,我心里有预感,想着这事儿,几杯下肚也是晕晕乎乎的。”
杨时给自己倒上一碗茶汤,吹了吹慢慢饮下,当他睁开眼看着阎苍之时,哪里还有刚才的醉意。
“你也不用瞒我,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之人,在草原上这两年,什么尔虞我诈没有见过,若是有事,你直接说就是了。
可是关于我那兄长杨颌的,呵呵~
我早就看出他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在家里与我大哥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他那人天生有缺陷,心里也不会宽广到哪里去。
他要是真做出连累家族的事情,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耀平...”
阎苍看着他这副样子,说着说着眼泪已经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哪里是不在乎的样子。
杨颌那种人,在家里除了与父亲,从未在两位兄弟面前过多掩饰内心的黑暗。
与一直觉得自己亏欠杨颌许多的杨邺不同,杨时从来没有对他有愧疚之情。
他就是受不了两位兄长之间的龌龊事才跑到南州那么远的地方任职,只是没有想到该发生的最后还是发生了。
“你心里有准备,我也就直说了。
杨颌是什么人你也清楚,他做的事可不仅是拖累了杨家那么简单,这里有一封你长嫂的手信,心里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清楚。
我也是常年在永州,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这一场悲剧。”
阎苍将杨夫人的手书递给杨时,后者似乎因为酒醉的原因,手上没有多少力气,几次都没有拿稳那轻如鸿毛般的信件。
最后两只手一起,像是捧着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一般拿到自己眼前,缓缓打开...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深夜已经快接近子时,杨时攥紧手中的信件,泪水不断地落在身上的衣服上。
那颇具异族特色的羊毛短褂仿佛像是一个吸水的海绵一般,几串泪珠打在上面,瞬间就消失无踪,仿佛它们从未来过这个世间一般。